皮肤苍白,令人心痛不已。
“如果你来问我给仲大宁下药的事,那确实是我的主意。我把加了迷幻剂的熏香寄给他,就是为了让他夜夜噩梦缠身。”
原本以为犯人会抵赖否认,没想到艾文静却大方承认了一切。
这让裴元反而更不想采取强制措施。
“钱阿姨,其实你可以不必这样做。儿子遭遇这种事情确实让人难受,我们还有其他合法途径可以帮助您维权。”
“比如说通过法律手段让公司赔款,接着治好好您儿子……”
“哼……”
传来一阵冷笑道,随后她蹲下身子,轻轻擦掉儿子嘴角的涎水。
“警官,你说到底要多少钱才能买回我儿子失去的美好青春呢?才二十四岁而已……”
24岁,如果按照正常的寿命70岁来算,他还剩下近50年的时间。
“请问这50年谁能照顾他?我需要花多少钱?腾云公司打算出多少钱?”
裴元没有说话,这笔账他一时半会儿还真算不清楚。
同时他也感到困惑,当艾文静走了之后,她的儿子要怎么办,谁能好好照料呢?
“对不起,我之前的意思是…。”
“不需要说对不起,我已经听过太多次这样的道歉了。”
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那些戴着面具、满脸虚假的人在对自己说着抱歉。
不论是上司还是同事,每一个人都这样子做着。
但他们心中是否真的有一丝愧疚呢?
“我的儿子。”干枯的手紧紧握住了卢方超的手,但没有任何回应,温暖传递不到她那里去。
“我是一位单亲妈妈。这个孩子是我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一直以来都很懂事,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
“他平时只是认真读书工作,很听话的孩子。他还承诺过,只要挣到第一笔工资就会带我环游世界。”
“我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但结果却如此让人绝望?”
裴元从这位老人眼中读出了仇恨、怒火与深深的自责。
他们原本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最终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化为泡影。
“腾云公司愿意拿出多少钱解决此事呢?你没看到他们那种冷漠的态度吧,只给了10万块钱草草了事。”
10万元?也太少了点儿。
即便不算工伤事故……。
艾文静摇了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根本不能算作工伤,他们声称我的儿子已经辞职,在离职后受伤与他们无关系。”
“说到底10万还算是公司施舍的人情罢了,否则一分都不肯出。”
几个月前齐一雄就曾这样对她说过。
每一句话就像刀割一样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这明明就是谋杀,简直就是谋杀!”
突然间,艾文静愤怒地吼道,就连紧握的双手也在发抖。
“为什么我儿子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全怪他们所有人!每个员工都是帮凶,整个公司都是凶手!”
你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无法醒过来吗?不是因为脑内血肿未消散的原因,而是他自己失去了生存意愿,医生诊断这是心理创伤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