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朝会上,那些依附陈万言的官员纷纷弹劾周楚。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周大人简直是无法无天,私自捉拿泰和侯,根本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其中一个官员上来就难道。
“陛下,周指挥使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另一个四品官出列道。
他们这群人已经和陈万言绑定在了一起,陈万言一倒,他们一个都跑不掉,甚至都不用周楚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清算他们,单单是杨一清和夏言这边的人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为陈万言说话,这个时候鼠两端已经没了意义。
紧接着又有一群官员站了出来,除了两个人,这两人便是之前一直为陈万言出谋划策的两个,他俩是皇帝安排在陈万言身边的。
眼看着这两个平日里出谋划策最积极的此时居然沉默了,有些人心中大感不妙,有些人则没有这麽敏锐的嗅觉,反而是一脸不解地看向两人。
“衡器,可有此事?”
嘉靖看着周楚,饶有兴致道。
语气之中毫无质问责怪之意。
皇帝这话一出,原本那些心中感到不对的官员一个个顿时警铃大作,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不过此时他们已经势成骑虎,哪还有退路?
“陛下,臣确实让北镇抚司的人请了泰和侯过去调查,不过陆万山他们很有分寸,是请过去的,并非像这些位说的那样。”
周楚出列道。
周楚先要强调这件事,因为这件事事关皇帝的颜面,即便很多人都知道里子是怎麽回事,但对皇帝而言,要的不只是里子,面子同样重要。
“去召陆万山进殿。”
嘉靖说道。
实际上陆万山一早就在外面候着呢,此时听到召见,急忙走了进来。
“臣陆万山参见陛下。”
陆万山跪下道。
一般官员上朝是不需要下跪的,但陆万山不同,先他是锦衣卫,算是皇帝的私兵,权利全都是源於皇帝,其次他此时是接受询问,自然要下跪。
“陆万山,朕且问你,你们是不是将陈万言父子抓到了北镇抚司?”
嘉靖看着陆万山道。
“回陛下的话,臣怎麽敢抓泰和侯呢,臣是将泰和侯请到北镇抚司的,当时陈府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陆万山如实回答道。
嘉靖听到这话,脸色稍霁。
“即便如此,没有朕的旨意,你们就私自将泰和侯请到北镇抚司,是否有些不妥?”
嘉靖这话,实际上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再怎麽说陈万言也是他的老丈人,这些天他对陈万言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陛下,这一点确实是臣欠考虑,请陛下责罚。”
周楚出列道。
这个锅,周楚必须得背下来,否则就成了嘉靖对蓄意想抓陈万言了。
“陛下,周指挥使一向是奉公执法,北镇抚司的职责便是监察百官,陈大人虽然身份特殊,却也在北镇抚司的监察范围之内,周指挥使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
第一个出来为周楚说话的不是杨慎,是杨一清。
这是一场大戏,这一点无论是杨一清丶夏言还是杨慎等人早就看出了端倪。
不同的是,杨一清和夏言不知道这场大戏的主导者是嘉靖,他们都以为嘉靖也只是顺水推舟,顺手解决了陈万言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