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溪手持“幽影”软剑,那剑身仿若一道幽黑的闪电,直逼风晨曦的咽喉而去。在这千钧一之际,陆秋禾、华子羽、丘默岂会坐视不管。要知道,澜书曾亲口承诺,谁第一个杀了风晨曦,谁就能得到那珍贵无比的救命蜡丸,那可是能在这绝境中保命的关键之物。
此刻,三人目光交汇,瞬间达成了共识。他们绝不能让刘婉溪得逞,否则自己便再无机会。刹那间,三人同时拔剑,剑如蛟龙出海,分别向着刘婉溪的上、中、下三路迅猛攻去。陆秋禾的剑如泰山压顶,带着万钧之势,直取刘婉溪头顶;华子羽的剑似灵动之蛇,刁钻地刺向刘婉溪的中路要害;丘默的剑则如狂暴的猛虎,向着刘婉溪的下盘狠狠扑去。
刘婉溪心中大惊,她深知若不撤回攻向风晨曦的软剑,自己必将被这三人的剑贯穿,在身上留下三个致命的窟窿。她咬了咬牙,手腕猛地一抖,“幽影”软剑如鬼魅般回撤,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转而全力抵挡三人不同方向的攻击。
“你们三个,杂碎,找死!”刘婉溪怒目圆睁,口中大骂。四人的剑瞬间碰撞在一起,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每一次碰撞都溅起耀眼的火花,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四人你来我往,身形快如鬼魅,剑招狠辣至极。
他们的身影在炽热的火山熔岩映照下,如同在地狱中舞动的恶魔。狂风呼啸,卷着火山灰在他们周围肆虐,更增添了几分惨烈的氛围。四人看似配合默契地激战,实则各怀鬼胎。他们都不想让对方抢先杀了风晨曦,但又都在寻找着合适的时机,给对方致命一击,好让自己能独占这救命的机会。
然而,火山熔岩的高温并没有丝毫减缓的迹象,滚滚热浪如汹涌的波涛般向他们席卷而来。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在提醒着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再不停手,杀了风晨曦,谁都别想要救命蜡丸。”澜书与司君浩的声音在这一片混乱中如洪钟大吕般响起,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四人中陆秋禾第一个抽剑后撤,大声道:“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不如停下,凭本事同时攻杀风晨曦,谁第一个刺中风晨曦,谁得澜书手中那颗蜡丸,如何?”。三人终于停下攻各对方的剑,各自警惕地点头表示同意。
在那如末日炼狱般的火山之下,炽热的岩浆奔腾翻涌,似一条条燃烧的巨龙,无情地炙烤着周围的一切。高温扭曲了空气,让整个场景都如梦魇般恍惚。
那四人,眼中只有风晨曦这一个目标,在某个心照不宣的信号下,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虚弱的风晨曦猛扑而去。他们手中的剑,裹挟着凌厉的风声,每个人都使出了生平最为得意的绝学。一时间,剑影漫天,似一张死亡之网,向着风晨曦笼罩而去。
风晨曦虽在沼泽与那数不清的剧毒之虫经历了一场惨烈大战,此时已是伤痕累累、气血虚弱,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如磐石,那是一种绝不向命运低头的决绝。当四人的攻击如汹涌波涛般涌来,风晨曦心中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宛如燎原之火。他猛地握住寒霜剑,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自心底涌起。
只见他身形如电,率先施展出《清云八式》,那剑招犹如清风拂云,看似轻柔却暗藏玄机。每一式都精准地化解了四人攻击的锋芒,剑影闪烁之间,竟隐隐有反击之势。但四人攻势不减,风晨曦深知若不使出更强的招式,今日必葬身于此。于是,他紧接着施展《寒霜剑心诀》中最为凌厉的一式“寒影碎星凌冽斩”。刹那间,寒霜剑上爆出一股极寒之气,仿佛能将这滚烫的世界瞬间冰封。剑招所到之处,空间似乎都被割裂,出阵阵尖锐的呼啸声,与四人的攻击狠狠地碰撞在一起。然而,终究是一人之力难敌四人,对方的攻势如排山倒海,明显已形成碾压之势,他们眼神中的杀意浓烈,丝毫不给风晨曦任何活命的机会。
就在这五人激战正酣、战局胶着之时,澜书不动声色地向司君浩递了一个眼神。司君浩瞬间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他紧握手中的大狼牙锤,将自己的绝学“碎山破岳锤法”施展到极致。只见那狼牙锤裹挟着万钧之力,带起一阵狂风,朝着风晨曦后背毫无防备之处狠狠砸去。这一锤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若是砸实了,风晨曦必定粉身碎骨,绝无生还的可能。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丘默心中猛地一颤,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他望着风晨曦那孤立无援的背影,一股复杂得如同乱麻般的情绪在心中汹涌澎湃。他们本是同门,如今却沦为竞争对手,然而在这残酷至极、鲜血与利益交织的争斗漩涡中,那些年同门修行的深厚情谊宛如沉睡已久的火山突然喷,在这一刻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他的脑海瞬间被回忆填满,无数与风晨曦一起练剑、谈天说地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快闪过。那是在门派的练武场上,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们身上,两人手持木剑,一招一式地比划着,每一次的挥剑都伴随着欢笑和汗水。练剑间隙,他们席地而坐,分享着彼此的趣事,谈天说地,从江湖传闻聊到门派轶事,从对武功的见解谈到对未来的憧憬。那些美好的时光,宛如一道璀璨无比的光,直直地照进了他此刻被黑暗和利益蒙蔽的内心,让他的灵魂都为之一颤。
他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挣扎。一方面,那枚救命蜡丸就像黑暗中的最后一丝曙光,是他在这绝境中生存的唯一希望,是他梦寐以求的保命之物;另一方面,同门情谊如同扎根在灵魂深处的坚韧藤蔓,紧紧地羁绊着他。在这短暂得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的瞬间,同门之情就像一座屹立于惊涛骇浪中的灯塔,在他内心那片黑暗的汪洋中闪耀着璀璨光芒,那光芒如此耀眼,竟渐渐驱散了被利益蒙蔽的阴霾。
他来不及有更多的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手中长剑下意识地朝着司君浩攻向风晨曦的狼牙锤刺去。司君浩完全没料到丘默会在这关键时刻倒戈,他那势在必得的进攻节奏瞬间被打乱。司君浩本已使出全身之力攻向风晨曦,沉重的锤法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此刻根本来不及回撤,“噗”的一声,丘默的剑直直地刺入他的身体,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流淌出来。那原本朝着风晨曦而去的大狼牙锤,方向猛地偏离,朝着正使剑酣畅淋漓的刘婉溪狠狠砸去。
刘婉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瞪大了眼睛,破口大骂:“司君浩,你他娘的,搞什么鬼,你找死。”然而,骂声未落,那带着千钧之力的狼牙锤已结结实实地砸在她身上。刘婉溪就像一片被狂风席卷的落叶,整个人瞬间滚飞出老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那鲜血在滚烫的地面上溅开,宛如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此时的她,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怕是再也无法站起来了。她眼中充满了对司君浩的恨意,那恨意如同实质般的火焰,在她眼中熊熊燃烧。可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她,一股汹涌的岩浆如恶魔的巨手般将倒地的刘婉溪紧紧抓住,瞬间将她点燃。刘婉溪在烈焰中出凄厉的惨叫,很快便葬身其中。
幻境内外再次响起那可怕的声音:“刘婉溪淘汰”,那声音如同丧钟般在每个人的耳边回荡。试炼幻境外台上的青侯,听到刘婉溪惨遭淘汰的消息,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他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又缓缓坐了下去,只是那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幻境中,司君浩此刻浑身是血,他怒视着丘默,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丘默整个吞噬。他恨不得立刻将丘默生吞活剥,以解心头之恨。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双手紧紧握住大狼牙锤,不顾鲜血还在不停地从伤口流出,使出了绝学“碎山破岳锤法”朝着丘默疯狂攻来。这一锤蕴含着他对丘默的满心恨意,他使出了自己练锤以来的十成功力,那大狼牙锤裹挟着火山熔岩的滚滚热火,如同一颗燃烧着的流星般朝着丘默砸去。丘默也深知此时已没有退路,他同样使出了此生的绝学,长剑在他手中舞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一时间,幻境内二人展开了一场生死决斗,他们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眼中只有对方,都没有丝毫躲闪之意,两招同时击中对方。
就在此时,陆秋禾给华子羽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瞬间心领神会。他们放弃了继续攻击风晨曦,趁着司君浩和丘默两败俱伤之际,朝着重伤的二人偷袭而去。二人的剑如毒蛇出洞般迅,同时刺中了司君浩。司君浩瞪大了眼睛,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立时气绝身亡。紧接着,一阵滚烫的岩浆在司君浩的身体上燃起,将他的尸体瞬间吞没。而重伤的丘默已被风晨曦挡在身后,风晨曦手持寒霜剑,警惕地看着陆秋禾和华子羽,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幻境外声音再次响起“司君浩淘汰”,书院广场此时响起一片嘘声,这是对司君浩偷袭风晨曦不成,反被杀的表达。
试炼幻境内,风晨曦满含复杂情感地看向重伤的师兄丘默,眼中的不忍清晰可见,她轻声问道:“师兄,你既然都选择要杀我了,最后却又来救我,这又是何苦呢?”丘默口中不断涌出血来,可脸上却努力扬起了一丝笑容。他已经虚弱到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但还是倔强地张了张嘴,艰难地说道:“我,我,我……不……是……当……掌……院……的……料,还……是……你……来……吧!”话音刚落,他带着那抹笑容断了气,那笑容就那样凝固在他最后的面容上,仿佛诉说着他最后的释然。
幻境外,那冷酷的声音再次无情地响起:“丘默淘汰”。书院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回荡在空气中。丘万元与青侯听到这个消息,同时一愣,丘万元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嘴唇微微颤抖,小声嘟哝着:“这不可能,不可能。”
“你们还等什么,想要得蜡丸就杀了姓风的,她身上有救命蜡丸,想活自己看着办吧!”澜书的声音冷冷地在幻境内响起,他看向陆秋禾和华子羽,眼神中闪烁着复杂难测的光芒,那光芒里既有对风晨曦身上蜡丸的贪婪渴望,又有着对当前混乱局势的谨慎考量。
陆秋禾和华子羽对视一眼,又看向澜书,犹豫地问道:“之前的承诺还算数吗?”澜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在这高温如炙烤地狱般的环境下,二人再也按捺不住求生的欲望,哪还顾得上其他,双双持剑向着风晨曦攻去。
风晨曦此时早已力竭,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但她却笑了,那笑容里有嘲讽,有释然。她看着攻向自己的二人,轻声说道:“俩个傻子。”就在二人的剑即将刺中风晨曦要害的那一刻,风晨曦手中早已捏碎了蜡丸,整个人瞬间消失在烈焰之中,只留下一片惊愕的空气。
“他最后说得是什么意思?”华子羽满脸疑惑地看向陆秋禾,陆秋禾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随后,二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在场的澜书,齐声问道:“快给我们蜡丸,再不交出,我们就杀了你。”
只见澜书笑了,那是一种充满嘲讽意味的笑,他嗤笑道:“你俩真是傻子,要是我有多余的蜡丸,我会给你们?你们也是我的对手,死不足惜,别他娘的妄想了。”
陆秋禾与华子羽这才如梦初醒,顿时恼羞成怒,齐声大叫:“我要杀了你,杂碎。”说罢,二人手中的剑朝着澜书狠狠掷去,然而为时已晚。澜书也在此时手中捏碎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颗蜡丸,整个人消失在大火之中。只剩下陆秋禾和华子羽二人,面对着汹涌而来的火山熔岩,他们绝望地抱头痛哭,而那大火如同恶魔的巨爪,正慢慢地向他们包围过来,二人互相吹响脖子下的哨子,瞬间离开了试炼幻境。
幻境外,声音再次冷酷地响起:“华子羽、陆秋禾淘汰”。台上的庆王、召王再也坐不住了,二人同时起身,朝着青侯快步走去。见到青侯后,庆王焦急地说道:“你手中的牌,是不是该出了,此时不出还要等待何时?快找夜雨,给淘汰的人一次机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