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河村村东北的一户人家的院子中。
一个中年男子拉着一个中年妇人走进厢房。
令人诧异的是还差两天就是隆冬季节,那中年男子没有穿外套,而中年妇人却只穿着宽大松散的男式外套。
中年男子将中年妇人拉到床边,他转身走向屋外。
“呜哇,呜哇。”
中年妇人似乎是一个疯子,坐在床边,嘴里重复地叫喊着。
她的眼睛里空洞无物,痴痴地傻笑,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旁若无人,那脸上的笑容纯粹而又让人难以捉摸。
时不时,看到她舞动着双臂,像是在指挥一场无人能懂的鼓乐。
中年男子是村里的猎户刘八徒,人称兔爷,主要以打野兔为生,偶尔也会去南河湾拉网捕鱼。
刘八徒走出屋子,转身锁上厢房,来到院子中。
院里有个长筒形状的兔子洞,四维主体是秦砖汉瓦堆砌而成;尾端是一个大土堆,供兔子打洞;前端顶部有个铁丝网格,用于透气和投喂青草。
半年前,刘八徒感觉打野兔不稳定,有时多,有时却空手而归。
于是就想到了养殖野兔。
最开始将打猎的野兔,饲养了三只。两个月的时间,兔子繁殖了二十多只。
这下好了,可以时常卖兔子了。
刘八徒收拾好网兜里的鱼,随后抓了一只兔子,前往厨灶间准备做饭。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刘八徒喜滋滋地走出厨灶间,端着一个木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盘兔肉,一盘炸鱼和两碗热气腾腾的高粱米。
走到厢房门口时,顿时一愣。
随即笑了笑,转身走回厨灶间,拿了钥匙,打开厢房的门。
饭菜摆上桌,疯妇人坐到刘八徒的对面,嘴里继续呜哇着,伸手抓起盘子里的兔肉,大口啃噬着。
刘八徒将高粱米推到对面。
不多时,疯妇人吃完兔肉,继续吃鱼,并未吃高粱米。
刘八徒微微蹙起眉头。
看来是个只吃肉的疯子。
如今家里养着这些兔子,也算吃喝不愁,只是平时感到孤独寂寞,留下她能暖被窝就行了。
刘八徒心中盘算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东方破晓,天边刚刚泛起些许鱼肚白。
刘八徒早早起床,穿戴整齐,走出院子,锁上院门。
他悠然自得地迈着步子,嘴里不知道在哼唧着什么,走到邻居门前,敲了敲门。
“赵阿牛,在家吗?”
“大清早的,谁呀?”
“是我,刘八徒。”刘八徒乐滋滋地提高声音,“赵阿牛,中午咱要举办婚礼,别忘了来家里吃喜酒。”
说罢,刘八徒转身去通知下一家。
赵阿牛打开院门,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八徒离开的背影,“这厮早上还是个老光棍,啥时候找了个媳妇?”
临近中午时分,在众人的见证下,刘八徒和疯妇人举行了婚礼。
疯妇人在邻居的帮助下,穿上红装,被推到院中,和刘八徒站在一块。
刘八徒恭恭敬敬地站着,表情严肃。
二人在村民的帮助下拜了天地、高堂和彼此。
在院门口,村里的唢呐手奏起欢快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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