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中午就让士兵挨家挨户点燃烟囱,这会儿4点多又在城中不同地方点燃篝火,营造出生火造饭的假象,还糊弄大涌的探子,让他们以为城中有大量士兵。
还有城墙上,巡逻的士兵中间,都会有两个被抬着走的稻草人在城楼上走来走去,不靠近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是稻草人。
太阳落山后,周靖又让人在城外3oo米处点燃上百堆篝火,这既是给大涌士兵设置的警戒线,也是为了预防晚上天黑看不到,大涌士兵摸上来。
到了晚上9点钟左右,大涌一队骑兵过来试探,城中万箭齐,大涌骑兵死伤无数。
到了十二点,对方再次来试探,依旧是万箭齐,再加上冲天的喊杀声,又一次让大涌骑兵退了回去。
到了凌晨两点,周靖便开始下令,让所有人分批退出东岭郡。
等到第二天天亮,大涌的斥候久久不见城门打开,便靠近去查看,这一看,吓得他们全都瘫坐在地上。
“你说什么?城墙上全是稻草人?根本就没有活人?”
斥候跪在地上,瑟瑟抖地说:“是的,将军!我们见城门久久未开,便小心翼翼地靠近,就看到从城楼上被风吹倒掉下来的稻草人!城楼上全是稻草人啊!将军饶命!”
慕容弘轩哪会饶命,气得他恨不能吐血三升,抽出腰间的长剑,一剑就砍下了对方的脑袋。
“废物,是人是鬼都分不清,要你们有什么用!”
等慕容弘轩率兵进入东岭城,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只有刮过的嗖嗖凉风,仿佛在嘲笑慕容弘轩是个蠢货。
更可气的是,吊在绳子上的稻草人身上还写着字,
上面写着:“慕容弘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慕容弘轩吐血三升。”“慕容老狗,我们昨天开战就已经撤军了!”
“慕容老狗胆小鬼,回家哄孙子去吧!哈哈!”
不光吊着的稻草人身上写着嘲讽的话,沿街的商铺也都贴满了嘲讽慕容弘轩的字句。
慕容弘轩这次是真的吐血了,还从马上掉了下去。
这一口血,差点要了他半条命,昏迷了两日都没醒来,第三日醒来时,已经嘴歪眼斜,还流着口水,说话都困难,明显是中风了。
就这样,周靖这一个空城计,虽说没把慕容弘轩直接送走,但也让他没法再上战场了。
“真是可惜,要是把他气死就好了呢!”
“当时还不知道周将军让我们写那么多骂慕容弘轩的话贴在墙上干嘛,现在知道了,周将军真是高明啊!”
“可不是嘛!早知道咱们就写得再狠毒点,说不定就能把他直接气死了。”
李兆基问周靖时,周靖摇了摇头说:“当时只是想着恶心一下他,没想到能把他气中风,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因为慕容弘轩突然倒下,大涌大军也暂时在东岭城休整,这倒给了李兆基他们在北川关喘息、布防的机会。
而就在他们得以喘息之时,南梁进攻大梁的军队正在集结,准备攻破安和城。没错,景王到南疆之后,就称自己的队伍叫南梁大军。
安和城隶属平南郡,只要景王攻破安和城,拿下平南郡,那么距离大梁京城可就仅有千里之遥了,可以说大梁京城已经岌岌可危。
斥候匆忙找到正在巡营的大将军班启瑞。
“将军,不好了!蓝月县已经被景王大军攻破了,损失惨重啊,守城的1万多名士兵,只有百人逃了出来,景王大军距离咱们安和城已经不足十里了。”
“什么?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报信。”班启瑞感觉一阵头晕,又问道:“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援军最快明日才能到,咱们城中只有5万兵卒,恐怕不是景王大军的对手啊!还请将军早做准备!”
“本将也知道不是景王的对手,准备?怎么准备,难道让咱们弃城吗?”
斥侯躬了躬身子,没有说话。
旁边的几个副将若有所思,心里想着‘好像弃城也并非不可啊,要是留下来,咱们这些人可不就是以卵击石嘛’。
“将军,要不咱们就退守百里外的古阳城吧,那里守城士兵有1o万,援军此刻应该也已经到古阳城了。
我们去与他们合兵一处,定能将景王大军一举歼灭。”
“没错,将军,宋将军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班启瑞心里十分愤怒,很想大骂景王不是个东西,可又顾虑着,万一将来自己还活着,景王真的当上了这天下的皇帝,那现在这么做岂不是给自己招来灾祸,他向来一心想着明哲保身,这也是他这些年一直没什么功绩的缘由之一。
就在他犹豫不决、左右摇摆之时,又有斥候前来禀报:“将军,有一群戴着狼牙面具的骑兵来到了城下,说是要见您。”
班启瑞皱起眉头,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城下大概有3ooo骑兵,至于还有没有步兵,他们没说,我们也没看到,将军您还是先去见见他们吧!他们称是陛下派来的!”
这让班启瑞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心里暗自思忖:‘什么时候大梁有这么一支军队了,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不过他也没耽搁,立刻快步朝着城楼走去。
来到城楼上一看,城外可不正整齐地站着三千骑兵嘛。
只听城下有人喊道:“班将军,打开城门吧,我们是来帮将军您守城的,绝不能让叛军攻破安和城!”
班启瑞高声回应:“你们是谁?可有陛下的诏令?”
说话之人一边说着,一边取下戴在脸上的狼牙面具,问道:“班将军,可还认得我?”
面具取下的那一刻,班启瑞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惊声问道:“你……你怎么还活着?这不可能啊!你不是早在1o几年前就死了吗?”
“班将军,这都不重要,您先开城门让我们进去,等进了城,咱们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