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的南鱼七嘴八舌地指责着,少数没有开口,但也没有说话。
而外来物种,银黑斑等北鱼,只是低着头听着!
黑帽子得意了:“北边的鱼,像鱼皮!”
“北鱼之色,同无色!”
“北鱼之嘴,不如诡!”
“北鱼之尾,——”
它还没有嘲讽完,终于有一只北鱼受不了了,张开嘴一咬,一口吞了好几只小南鱼!
小南鱼们吓得立刻四处奔逃,在柳玉楼黑白的视线里,都能看出五颜六色的白,像是水里炸开了烟花。
黑帽子又气又急地指挥了一会儿,才把它们聚拢回来,然后一下拜倒在柳玉楼这条“炸鱼”面前:“老祖宗,您看啊老祖宗!您可一定要为您的鱼子鱼孙们做主啊!”
柳玉楼:……
别说她不是老祖宗,就算她是,怎么也得来一句“打的好”吧?
人家看在自己是外来的份上,让你三分,你们当着人家的面,贴脸开大?
怎么看也是黑帽子更欠揍。更别说,刚刚把她这个“老祖宗”,从油里捞出来的,是北鱼!
人家银黑斑身上,现在都带着伤呢!鱼皮都快掉下去了!
柳玉楼不太了解诡异鱼群的情况,心里有着自己的判断。
何况,她也不愿触[匣中],遂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黑帽子期待的目光,在“老祖宗”和银黑斑之间反复移动。
它已经能预见,老祖为自己主持公道,把北鱼狠狠惩罚的画面。
可是一直,都没有等到老祖的回应!
甚至于,老祖还闭了眼!
黑帽子:???
它灵动的眼神一转,越想越是不对,突然开口:“老祖宗,您往年不是在热油中泡上三刻么?今年怎么泡了四刻?”
柳玉楼快要熟透的鱼身,突然僵直!
她怎么知道,这鱼每年泡上几刻?
应下了这句话,这黑帽子来一句“往年只泡两刻,你不是我们老祖”,怎么办?
她这穿来的鱼身,有什么怪癖,每年都要把自己炸了、煮了才行?
见她像是封闭了耳孔一般,没有回话。
黑帽子不干了,又试探了一句:“老祖宗,四刻就是不一样,闻起来好酥、好香啊。”
“您大人有大德,让我尝一口怎么样?”
其他南鱼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对,纷纷拉尖了嗓子附和:“尝一口,尝一口!”
甚至渐渐的,有一些沉重的声音响起,听方向,是有的北鱼禁不住诱惑,也开了口:“祖宗,我也想尝一口。”
这个低沉的声线一出,南鱼一静。但是下一秒,就好像炸开了锅一样:“尝一口,尝一口!”
“祖宗,老祖宗,您好香,您好香啊!”
柳玉楼听得脑瓜子嗡嗡的。
她虽然没有睁眼,却能感受到水流的移动。
巨大的、像是推动了一片水的波动袭来,她本来以为是有鱼忍不住要上嘴了,但很快现,不是!
可能是她这个“老祖宗”有些余威,鱼群叫嚣得厉害,却不敢上前。
这种水流的波动……
是大鱼,是银黑斑挡在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