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南宫梨落羞得俏脸通红,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揪起裙裾,又忍不住期待地望着上官鹤精致如画的侧脸。
心里忍不住想,他能理解到她的意思吗?
上官鹤抱着酒坛的手凝滞半空,微微怔住,又蓦地笑开,扭头看向南宫梨落水灵灵的大眼睛,笑得恣意风流,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小爷酒量很好的,你的荷包够吗?”
南宫梨落直视着少年笑意涌动的凤眸,轻轻点头,长睫微颤,“够!”
“行,这沧海,小爷喝定了!”
话罢,上官鹤收回目光,抱起酒坛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微微上挑的凤眸水光潋滟,清波氤氲。
得到确切的回复,南宫梨落也笑了,心神一松,方才现手心已经起了一层汗,微风吹过,带起清爽的凉意。
棠溪琰看了眼偷着乐的上官鹤,也抿唇浅笑起来,抬手抱起一坛酒,拍开泥封,侧眸看向萧若风,笑嘻嘻地开口,“风风,拿碗来,我给你倒酒!”
萧若风粲然一笑,随手拿起一个碗,放到棠溪琰面前,温声笑言,“有劳娘子了。”
棠溪琰站起身,往碗里倒满酒,等萧若风端走酒碗后,才重新坐回椅子,抱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
清酒入喉,凛冽爽口,还有淡淡的桃花香,棠溪琰眸光微亮,蛾眉舒朗,忍不住赞叹,“不愧是藏于百尺寒潭之下的酒,够凛冽!够烈!”
萧若风细细品着嘴里的酒,同样赞叹道:“比起雕楼小筑的秋露白,我倒觉得这寒潭香更胜一筹。”
一行人举杯推盏,吃饱喝足后,方才踏着夕阳的余晖,步履悠闲地朝别院走去。
“南宫梨落!”
嘈杂纷繁的人声中,一道盛满怒气的娇喝声划破长街,霎时整条街道为之寂静,所有人纷纷闻声望去。
就见,一位面容英气,身着黑白相间窄袖长裙的少女正站在不远处,目光仇恨地瞪着南宫梨落。
南宫梨落看清来人后,咬牙喊道:“冷千凝!”
冷家?
上官鹤心中一凛,正欲偏头看向南宫梨落,清风忽起,他只觉眼前一花,那抹绿色倩影便冲了出去。
手中玉笛横扫,一道劲气呼啸打向冷千凝,冷千凝纵身跃起,右手轻抬,一支小巧的袖箭“嗖”的一声射出袖口,刺破长风,直指南宫梨落咽喉。
南宫梨落身子后仰,避开袖箭,玉笛快横在嘴边,呜呜咽咽吹奏起来,难听古怪的笛声如潮水倾泻而出。
冷千凝眉心狂跳,怒骂道:“南宫梨落,你个废物!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走出来,枉费你曾经南宫第一天才的称号!”
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动作也不停,袖箭如雨落,不停歇地激射向南宫梨落,南宫梨落脚踏清风,腾挪飘忽,漫天梨花映着赤金色的残阳,簌簌纷落,氤氲起缭绕白雾。
笛声止,玉笛横扫,剑气如潮水猛地涌向冷千凝,将她团团包围。
南宫梨落轻飘飘落在屋顶上,看着下方被困在剑气里,只能不停闪躲射袖箭的冷千凝,嘲讽道:“冷家前十?不过尔尔!”
冷千凝气得小脸通红,怒喝道:“南宫梨落!”
南宫梨落得意地微挑眉梢,手不自觉地把玩着玉笛,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无能狂怒。”
冷千凝气得呼吸一乱,一个不注意,就被一道剑气打中,肩膀微痛,一抹血痕猝然出现。
她侧眸瞥了眼伤口,目光沉沉地看向南宫梨落,气呼呼地骂道:“老虎不威,你当我是病猫?!南宫狗贼,给老娘看好了!”
话罢,冷千凝双手用力一震,一股磅礴真气轰然爆开,震碎漫天剑雨,莹莹碎光中,冷千凝纵身一跃,裙裾飞扬,宛若凌风盛开的红莲,引人注目。
以指化剑,风起云涌,万箭浩浩荡荡悬于其身后,铮铮嗡鸣震彻天地,澎湃杀意凝如实质,沉沉压向南宫梨落,就连街上的商贩行人也受到影响,纷纷被真气掀得连连后退。
“万箭齐!”
南宫梨落瞳孔微缩,足尖轻点,凌空而立,玉笛于掌心旋转,残影生花,一生二,二生四,以此往复,不过弹指间,便有数百朵花凌空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