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将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军旗,眯眼仔细辨认片刻,现那上面竟真的写着“破虏”二字,心下一慌。
是定北侯的破虏军!
不对,来截杀他的不是定北侯,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
思及此,那颗慌乱的心缓缓安定下来,他冷笑一声,“师父厉害,可不代表徒弟也厉害!”
本以为棠溪珩会反驳,他却赞同地点头附和,“你说得对!”
北蛮将军:?
倏地,只觉眼前一花,剑光忽至,他只来得及侧身躲避,刚稳住身形,棠溪珩已闪身至眼前,手中长剑直直朝他胸口刺来。
北蛮将军连忙提剑格挡,打偏凛冽剑锋,棠溪珩顺势改变轨迹,手腕微转,手背朝上,握着长剑划破清风,割向北蛮将军的咽喉。
寒光映脖颈,察觉到危险的北蛮将军飞掠退后,棠溪珩眉眼一厉,顺势追了上去,提剑就砍,两人你来我往的,眨眼间就已过招十几个回合。
铿!
长剑相交,火花迸溅,凛冽罡风四散,霸道地掀飞周围打斗的士兵,砸落在地,有的倒霉蛋后脑勺直接磕在石头上,昏死过去。
棠溪珩和北蛮将军也被震得后退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棠溪珩长剑缓缓画出一个圆,层峦叠嶂拔地而起,连绵千里不绝,一轮金黄的月亮凭空出现在山巅,幽幽洒落月光。
“此剑乃定北侯所传,名关山月!”
话罢,长剑翻转于腕间,撩起阵阵清风,清风卷起月光,凝出一柄漾着泠泠月光的剑影,划破黑夜,射穿身体。
北蛮将军愣愣地低头看向胸口汩汩流血的窟窿,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咽气前,还不忘嘀咕,“大意了。”
天启城,琅琊王府。
棠溪琰乖乖坐在软榻上,任由萧若风帮她上药包扎伤口,药粉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刺痛自伤口蔓延,席卷全身,她有些不适的蹙起蛾眉。
萧若风注意到她的表情,柔声安抚道:“有点疼,辛苦娘子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棠溪琰撇头看着眉眼低垂,认真帮她包扎伤口的萧若风,明净温软的杏眸盛满澄澄笑意。
见他包扎好了,抬手就想去抱他,却被他制止了,“阿琰,别乱动,小心伤口崩开。”
说完,他特意避开小姑娘的伤口,抱起她往床上走去,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床的外侧,他则跨到里侧,钻进被窝,侧身躺着,双手环住小姑娘柔软的腰肢,把她抱在怀里。
“这几天你先睡在外侧,等你伤口好了,再睡里侧。”
棠溪琰乖乖缩在萧若风的怀里,轻声应道:“好。”
萧若风抿唇浅笑,下巴轻轻放在小姑娘的头顶,抬手挥出一道劲气灭了烛火,便打算睡觉了。
房间彻底暗了下来,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也变成了倾盆大雨,丝丝凉气透过镂空的窗户渗透进来。
棠溪琰侧耳听着屋外的雨声,眼珠子微微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奸笑,小脑袋动了动,红唇轻轻印上萧若风的喉结。
须臾,她便感觉到一个滚烫的硬物抵在她的腿间,头顶,响起萧若风无奈又带着隐忍的低哑嗓音,“阿琰,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