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贤东知道细作这事忒大,他可不能冤里冤枉的背这个黑锅。
林哲却当真了。
“庞枢密,你狡辩不了,坊间都传遍了,可能只有陆中书不知,倘若陆中书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对付你?林某想他应该不会认真去查这事,他对这事会采取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策略。”
庞贤东听到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时整个人有点蒙,他没想到这子虚乌有事会给他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简直是一场无妄之灾。
“林大人,你是不是太危言耸听了?本枢密的一切陆中书一清二楚,陆中书岂会相信这些流言蜚语。”
庞贤东这会嘴还是比较硬的,似乎是在尽力安慰自己。
林哲必须再给庞贤东以重击。
“庞大人,你太乐观了,你与陆中书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陆中知的心思么?他做起事来心狠手辣不留余地,你以为他会单方面信你?”
林哲继续从侧面打击庞贤东,必须打爆庞贤东,只不过想打爆庞贤东非常不易,庞贤东也是官场老油条了,历经多少磨难才坐到枢密使的位置,岂会被这点风浪打垮?
“林大人,本枢密对陆中书的了解不比你多吗?你所说的完全是你杜撰出来的,本枢密决不会相信,依本枢密对陆中书的了解,若是他怀疑本枢密是细作一定会当面讲清,不会这么没交代,你倒是要好好看看自己,你才入官场几天,如果你懂陆知心又怎么会被赶出官场,你心里这点数没有吗?你现在这么说完全是看本枢密不爽想挑拨离间。”
庞贤东信念还是蛮坚定的,他相信陆知心不会单方面动他。
这多少有点出乎林哲的意料,如果在这没拿下庞贤东,那今日算是白跑一趟了,究竟是哪出了问题呢?
是没拿捏住庞贤东的弱点吗?林哲扪心自问,又不敢有过多犹豫,否则更会被庞贤东看出破绽。
“庞枢密,你最搞笑的地方不是精明,而是自以为是,你真以为你了解陆中书么?你不了解,陆中书其实是你最熟悉的陌生人,你们大概不知道这个,你们其实是陆中书可利用的工具,一旦陆中书现你们这些工具出了问题,陆中书一定会处理,且要斩草除根,这是陆中书的原则,也是他一直独霸朝堂独门绝技,林某也是看庞秋秋的面子才来好心提醒一下,你若是不听那就算了,林某闲话带到就不啰嗦了。”
林哲说完即准备走了。
如果林哲不打算走,庞贤东还不会急,林哲二话不说拔腿要走,庞贤东倒真是有点急了,因为这不是小事,事关庞府上下的生死,庞贤东小心一点有错吗?
“林大人,别急着走嘛,再谈谈事情。”
庞贤东热情挽留,林哲却不太理会。
“庞枢密,还有什么好谈的?说给你听,你又不信,你信陆中书仁慈,但凡陆中书仁慈一点,陆中书都独霸不了朝堂。”
林哲摆出一副失望的样子还是要走。
庞贤东有点急了,赶忙出手阻拦。
“林大人,这事你是听谁说的?是本官认得的人么?”
林哲瞟了一眼庞贤东,有点不耐烦。
“庞枢密,林某是看庞秋秋的面子才说一下,此事最初从开封府传出,在级别较低的官员当中流传,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太多,不过钱大人应该知道一点。”
钱伯华知道?他怎么不告诉我?庞贤东听罢眼睛都瞪圆了,枉我把钱伯华当自己人,这么严重的事他竟然不说,是想看着我死么?
庞贤东心头抖生了对钱伯华的恨。
“林大人,那你就看秋秋的面子给本枢密出出主意,看如何把这个事化解了。”
这就想化解么?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这年头没点钱能办事么?林哲对庞贤东只想解决问题却只字不提感谢的事很反感。
“庞枢密,这事有点难度,容林某想想,不过林某要讲另一件事,这事是这样的,林某这次来京还受了庞秋秋之托,庞秋秋想把她放在家里的钱拿走,因为庞秋秋现在手里没钱,庞秋秋也想以后手头宽裕一点,她放在家里的钱大概有一百万贯。”
林哲隐晦的讲了这个钱的事情。
庞贤东听罢眉头皱了一下,庞贤东不是心疼钱,他可能担心林哲骗他,毕竟一百万贯不是小数目,庞秋秋若是想拿钱完全可以回府来拿,哪用得着旁人来提这事?
林哲看庞贤东在犹豫,知道他不会轻易把这钱拿出来,便拐着弯。
“庞枢密,你不拿这钱没关系,回头林某跟庞秋秋讲一声就行了,若是没其他事的话就散了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这种场合伤身,庞秋秋希望你少来。”
林哲说完就要走了。
庞贤东一脸的不高兴,怎么还要走?事都没谈妥怎么能走?那绝对不能走,庞贤东为大局考虑再次拦住了林哲。
“林大人,怎么又提走?能不能暂时别提走?咱们把事讲清再走不迟。”庞贤东又是一通挽留,可就是没表现出留人的诚意来。
林哲的心思全在钱上,为这钱是不达目标不罢休的。
“庞枢密,你那事一时半会谈不清,不过林某得先回去告诉庞秋秋一声,她爹不肯把这钱拿出来,这点钱还得另想办法。”
“林大人,不就是那点钱吗?这个好说,本枢密拿了。”
庞贤东总算松了口,可庞贤东还是仅限于松口,没实质性的表示。
这可不行,必须再催一催,林哲想好便说。
“庞枢密,这样吧,你现在派你的随从回府拿钱,一百万的银票不多,说不定银票一到,你的麻烦事也解决了,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神奇。”
林哲算是耐着性子了,完全是看庞秋秋的面子才对庞贤东这么客气的,要是其他人这样墨叽早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