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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洲还不知道老师给他也上了一道紧箍咒,他在看着裴家主给他的注释。
“学者求其上达之说而不得,则取其言之若微妙者玩索之,意生见长,又从而为之辞:曰此精也,彼特其粗耳。”
开篇就是这样的一段话,大体意思就是如果只关注书本上的知识,那是不能完全理解的,不要抓着一点理解就觉得自己特别厉害了,实际在上别人听来十分的粗糙。
先是让人谦虚一点,然后他又说:“理明矣,而或不达于事,识其大矣,而或不知其细,舍问,其溪决焉?”
一个有见识的人,他做学问必然喜欢向人提问请教,‘问’和‘学’是相辅相成的,不学就不能提出疑问,不问就不能增加知识,喜爱学习却不多问,不是真的喜爱学习的人。
王学洲看着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裴家主看上去挺冷淡的,内心很火热嘛!
这是生怕他们不好意思去问,特意拿这本点他的吗?
王学洲淡然一笑,捧着这本注释看了起来。
身为世家大族,裴家主的学问毋庸置疑。
对于四书五经他有自己的见解,注释上面的内容深入浅出,王学洲看的连连感叹。
真不愧是老师的亲儿子!
虽然裴家主看上去有着大家长那种十分可靠稳妥的样子,但是字里行间也是个狂放不羁的人。
俗话说就是,闷骚。
想到这里王学洲忍不住乐了。
“三郎,陈家被流放了,客栈里的人都去凑热闹,你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石明的话,王学洲揉了揉眼睛。
看书时间太久确实伤眼,他一边在眼睛周围按着,一边问道:“现在吗?”
“嗯,听说陈家是触怒了圣颜,要流放黔州一带,锦衣卫正将人往城外赶呢!”
王学洲询问了另外两人,古在田和齐显两人正捧着一本书看的入迷,完全没听清他说的是啥,就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看他们这样,王学洲转身离开了客栈。
“斧头,你去买点草鞋、防蚊虫和风寒的药,多买点儿。”
“好。”
石明什么都没问,直接跑去准备去了。
王学洲顺着人流,往城门外赶。
“陛下开恩,念在陈大人在朝多年,做事还算尽心尽力的份儿上,这才放你们陈家一马,不然就凭你们敢怂恿皇上弑兄,你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还不快走!一个个的还以为自己是大爷呢?!”
陈谦看到锦衣卫敢推自己的父亲,怒目而视:“你!”
“我怎么?你说说看。”
陈谦的嘴巴被他亲哥给捂上,他低声警告:“都这样了,别惹事!”
说完他放开弟弟,搀着父亲快走了几步。
看他们这样,锦衣卫的人哼了一声。
到了城门口,一般情况下会留出一点儿时间,让陈家的亲朋给他们送行。
可是陈家如今这个情况,送行的人竟然寥寥无几。
唯一来的两家,还不是来送行的,而是来求陈家出一张和离书,他们要带自己的女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