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与杨国忠是同族,他去雍王府拜会有何不可?”
既然李林甫没有抓住自己的把柄,咸宜公主便矢口否认。
李林甫对武灵筠举着笏板道:“太后,兵部昨日急报,李嗣业率部向荆州追袭苏庆节,田神功率三万人由邓州向淮南推进,朝廷的空间被急剧压缩。
如果再有人暗藏私心,谋取私利,置国事不顾,那朝廷大厦的倾覆只是旦夕之事……”
李林甫说着话摘下头上的乌纱:“若如此,臣现在就辞去中书令之位,回到家里坐以待毙。”
咸宜公主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针锋相对的道:“李哥奴你吓唬谁啊?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大街都是,莫非你以为除了你没人能做得了这个宰相?”
“咸宜住口!”
武灵筠知道杨洄不在,军政大事都需要仰仗李林甫,急忙叱喝一声。
“你给为娘退下,王氏母子之事不准你再管,以后更不许私自接见杨国忠!”
“哼……不管就不管!”
恼羞成怒的咸宜公主跺脚而去。
“右相莫要与咸宜一般见识,她还年轻,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
武灵筠笑着向李林甫赔罪。
李琦急忙抓住机会打压自己的这个姐姐:“咸宜竟敢当堂辱骂宰相,真是无礼,朕决定把她的食邑削减三千户。”
“多谢太后与圣人为老臣做主!”
李林甫愤怒的心情稍稍平复,再次将担忧道来:“雍王已经出使吐蕃一个月有余,到现在依然毫无音讯,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况且,从吐蕃到陇右六七千里路程,道路崎岖坎坷,没有三五个月根本无法抵达。
我们如果坚持不了这么久,那结果只能是被困死在洛阳。
故此,老臣以为若是能用王祎换回蒲州、绛州、泽州三地,另外加上壶关,就是最大的利益,这样至少能让我军多坚持三个月。”
武太后也是担忧不已:“唉……杨洄离开洛阳这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也不派人提前回来通禀一声。”
李琦讨好的对武灵筠道:“母后,就按照右相的建议向李瑛提出要求可好?”
“就依右相吧!”
最终由武太后拍板做了决定,吩咐杨国忠道:“你回长安告诉李瑛,想要换回武氏母子,就拿蒲州、绛州、泽州、壶关来换,并让李光弼的军队撤到壶关以北,另外加上一百万贯。”
“谨遵太后吩咐!”
杨国忠叉手领命。
李琦警告道:“杨国忠,你要是再敢去雍王府私会咸宜,朕就把你脑袋砍了,另外派人与李瑛谈判。”
“臣不敢!”
杨国忠吓得急忙跪地磕头:“臣去雍王府只是为了求杨洄帮忙促成此事,绝不敢与公主节外生枝。”
李林甫冷哼一声:“知道就好,别以为离了你,朝廷就无法与李瑛谈判,去回!”
“是、是……臣告辞!”
杨国忠跌跌撞撞的起身,匆忙离开了贞观殿。
一直在殿外等候的严廷和与杨国忠并肩向洛阳宫走去,边走边问:“敢问武氏母子提出了什么条件?”
杨国忠背负双手,神秘的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武太后索要蒲州、绛州、泽州三地,另外加上壶关,以及一百五十万贯赎金。”
严廷和闻言双眉蹙起:“杨大人谈来谈去,这代价一点也没砍下来啊?”
杨国忠不以为然:“圣人开出的条件是蒲州和绛州,武太后只是多要了一个泽州与壶关而已,原先三百八十万贯被我压到一百五十万贯,何来没有砍下来之说?”
“那就回去向圣人复命,悉听圣裁好了!”
严廷和无奈,只能与杨国忠一起离开洛阳宫,带了随从返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