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来自洛阳的密诏之后,苏庆节就有些心神不宁。
早知道朝廷怀疑李楷洛父子阴谋自立,就不该让他守城,换张盖世留在城内就好了。
当然,苏庆节让李楷洛留守原州城,并不是因为信任他,而是因为在城外便于逃跑,却没想到现在弄巧成拙。
“朝廷调李楷洛去洛阳担任兵部尚书,他应该不会有防备吧?
“明日他如果不肯交出兵权,那就是确实心怀不轨,我便以军议之名将他骗出城来,杀之!”
苏庆节心神不宁的和衣而卧,枕戈待旦。
迷迷糊糊中听到城内一片嘈杂声,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不等天亮,便带了一千名亲兵来到城门下叫门。
“城楼上的守军开下城门,本王有要事进城!”
苏庆节若无其事的骑在马上,大声叫门。
一阵“梆子”声响起,城楼上弓弩齐,瞬间射下近百支羽箭。
李光进仗剑立在城头,大声喝道:“苏庆节,我父亲已经弃暗投明,尊灵州的圣人为大唐正统。你个奸贼囚禁太上皇,勾结武氏母子作乱,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贤侄何出此言?”
苏庆节又惊又急,还抱着最后一丝期望,“你这孩子是不是喝醉酒,信口雌黄,唤你父亲来与我答话!”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全身甲胄的李楷洛引领了百十名随从登上城楼,拱手道:“苏兄,李楷洛这厢有礼了!”
苏庆节一脸不解的道:“李楷洛,你儿子意欲何为?竟敢对着本王放箭,莫非要造反不成?”
“哈哈……苏庆节,你个逆贼囚禁太上皇于华清宫,勾结武氏母子作乱,还不快快下马认罪?”
李楷洛双手叉腰,大声数落苏庆节的罪行。
“你乃忠良之后,若不想邢国公在九泉之下蒙羞,投降,我会向圣人为你求情,或许可以免你一死!”
苏庆节又气又急,在马上破口大骂。
“怪不得京城流言四起,说你儿子侵吞了巨额赎金,图谋自立,看来果然不假!
“枉我如此信任你,还准备修书替你儿子辩护,还留下你守卫原州城,没想到你竟敢背刺于我。
“信不信,我打破城池,将你们父子三人悉数砍头?”
李楷洛在城楼上放声大笑:“你也得有破城的本事才行,若是识相,逃命,否则被陛下大军围住,定然全军覆没!”
就在这时,相隔十里的灵州军大营响起呜咽的号角,吓得苏庆节魂飞魄散,急忙率部退回大营。
李楷洛已经率左骁卫投降,腹背受敌,苏庆节不敢再待下去,下令舍弃了营寨,全军奔木峡关方向撤退。
张盖世得到消息,听说李楷洛临阵倒戈,吓得同样弃营逃命,率麾下的右卫将士跟着苏庆节向南仓皇撤退。
李楷洛派李光颜去向李瑛禀报苏庆节、张盖世弃营向南逃窜,同时命李光进率领五千士兵随后追袭,力争夺下木峡关,作为归顺李瑛的投名状。
“杀啊,不要走,陛下率领五万人马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