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背后的密道重新关上。
邀月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不亲自杀他?”
“他”自然指的是庞文。
剑离不疾不徐道:“我为什么要亲自杀他?”
邀月不解道:“你现在武功全废,不都是因为他伤了你的经脉?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恨他?”
剑离叹息了一声:“我不是圣人,如果说一点儿都不恨他,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邀月眉尖微蹙:“那你为什么……”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剑离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为了这种人,就弄脏自己和两位宫主的手,实在不值得。”
邀月怔了半晌。
怜星的脚在半空中微滞了一瞬。
半晌后,邀月冷冷一笑:“你说的不错,那种蝼蚁之辈,确实不值得放在心上。”
行至长廊尽头,剑离柔声向两人致谢道别。
看着那道琼林玉树般的身影在黑暗中渐渐隐没,怜星轻叹了一口气,对邀月问道:“姐姐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特意亲自出宫才抓住庞文?”
邀月不答,只冷冷挥袖,飘然离去。
怜星仰头,只见孤月高悬,撒下满地银辉。皓月之光令旁边的星星黯然失色。
怜星抬起左手,宽而长的流云袖落下,露出霜雪般的肌肤。但是那手腕处竟然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无力地弯折着。她的左手竟然是残疾的!
但这残疾并不是天生的,如果不是她七岁那年和邀月争抢果子……
怜星的眼底闪过一丝悲色。
月光下,她没有使用轻功,而是用脚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回走去。
凄迷的夜色中,那道终年穿着及地长裙的纤弱身影,左脚竟分明有些瘸拐……
试探
回去后,剑离又重新回到喝茶、看书、散步、睡觉的闲散日子。
如果不是花月奴再次出现,他都险些忘记了庞文的存在。
此时碧空如洗,鸟声在耳,清脆怡人。
剑离面窗而坐,窝在躺椅里,手里握着一支笔,膝上摊开一本书,不时地勾勾划划着什么。
忽有侍女在帘外禀报道:“江公子,月奴姐姐来了。”
剑离的手里的笔顿了一下,笔尖的墨汁在纸上晕染出一个刺眼的小黑点。
剑离把这一页撕下,揉成纸团丢掉:“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花月奴进来了。
几天不见,她的面容竟憔悴了许多,眼下两道青黑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