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眼底已经全是笑意。甚至,还流淌些许沉醉其中的幸福。“好。我对你有信心。”他抬头看向窗
外,天空一片明媚。
而夜色深重之时,漆黑的天空似乎又藏着许多辛秘。齐明池进入酒吧,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入包厢。
萧恒抬起头,镜片折射出刺眼的反光,下一刻,他站起身,眼腈里满是笑意,就如往常一般。
“你来了。”
齐明池:“为什么突然叫我过来?”
萧恒不说话,只是倒了一杯酒,“先喝点。”
齐明池:“好。”
酒过三巡,两人的脸上都带了些许醉意。
萧恒撑着脸,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前几天,去过安安家了,对吧?”齐明池手一顿,“嗯,她都和你说过了。”
“对啊,安安啊,好乖的。”萧恒勾起一抹笑,镜片之后的眼睛却很冷,毫无感情地审视着齐明池。齐明池被刺得心有点痛,又闷下一口酒。
“今天呢,她又带你去见了——叶澄?那个之前很有名的天才编剧,对吧?我还记得呢,之前圈内一直觉得你们是并驾齐驱的天才。”
齐明池自嘲道:“事实证明,两个天才相遇,不一定会诞生神作。《追踪之门》对我的打击有多大,你不会不清楚吧。”
“自然。就算你不说,我也清楚得很,因为我们是多年的挚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兼恒也抿下一口酒,任凭热烈的感觉流经五脏六腑,“你讨厌什么,喜欢什么,恨什么,爱什么
你不需要张口,我只要你一个眼神,就能看得明白。”
酒精可以麻痹人的神经,但就算如此,齐明池的心还是跳快了些许。他有些发懵的脑子,在发出警示。齐明池想要说什么,却被一个电话打断了思绪。叶燃。
叶澄的弟弟。
这是今天早上和叶澄谈合作时,后者提出来的条件:如果要再拍摄电影,必须要保证叶氏在投资额中的一定比例。
也算是变相保证话语权了。
“喂?”
“齐导演,对吧?”那边的叶燃,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用遥控器按下了暂停键。屏幕上放着的正是《演员的修行》。
一天时间,叶燃就快把这个节目给补完了。
定格的一幕,正好是排练时的周映安。她抬手擦去了额间的汗水,眼睛里闪烁不屈的光芒。
就像一颗钻石。
叶燃的眼神变得柔软许多,但他一想到电话那头,眼神又冷了下来。“你好,叶澄老师的弟弟,小叶总,这么晚打电话给话,是有什么事情吗?”“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和周映安,是什么关系?”叶燃顿了一下,“她的男朋友,就是你?”
齐明池:“你用什么样的立场来问我?”话语里的敌意,叶燃清晰地感知到了。“我明白了,那就不是。”说着,叶燃还发出了一声淡淡的嘲讽。
齐明池:“我和周映安的关系,与你无关。小叶总也不必在这里对我玩什么精神胜利法的把戏。我
和她的关系,绝对比你想得更加深厚。”“最起码,我就不会打电话给你,问你和安安是什么关系,”齐明池勾起一抹冷笑,语气里满是挑衅,“因为你还不够资格进入我的眼里。”“你!”
齐明池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突然发现,萧恒一直在看着他。那个眼神,只有萧恒在谈判桌上,面对敌人才会用上。齐明池的心在此刻开始狂跳起来。他的手一抖,手机就掉在地上。萧恒笑起来,语气却很冷:“明池,怎么连手机都拿不稳?”
齐明池看着萧恒,凭感觉抓起了手机,放入衣服口袋,“大概是酒喝得有点多了。”
“哦,这样啊。”兼恒点点头,又说:“你和安安的关系,居然这么好,都有些超出我的想象了。”
萧恒抿下一口酒,语气是前所未有地冰冷:“那么,明池,我够资格进入你的眼里吗?”
齐明池捏住玻璃酒杯,努力维持着冷静:“萧恒,我只是在和叶燃那小子开玩笑。我是安安的好朋友,我不希望她身边有这样的朋友。”
萧恒歪着头,喝下一口酒,“我给你看一些好东西?”萧恒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散落在齐明池的眼前。齐明池的眉毛紧紧皱起来:“这些是——今天有人在偷拍?”
“对,敲诈敲到我头上了。我已经把照片收回了,不会流传到外面去。”
看着照片人巧笑倩兮的佳人,齐明池克制着说道:“你知道,我今天只不过是让安安带我去见叶澄……”
“齐明池。”
齐明池猛然哑声。
萧恒的神色认真,语气很冷。
“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就不要用那些借口来糊弄我,”萧恒抬手摘下眼镜,露出锐利无比的眉眼,“重要的不是你们两个呆在一起,而是你的眼神。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想要占有她,即便你非常清楚,她是我的
女人,你也依然对她有着疯狂的占有欲。”
一瞬间,齐明池感觉自己就像是从水里被抛上陆地的鱼。赤裸地出现在阳光之下,浑身上下什么秘密都没有。他大口呼吸着,感觉自己就要喘不上气。他费尽心思想要遮掩的卑劣,终于被兼恒挑了个干净。
看着齐明池的表现,萧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喜欢她,”萧恒道,“真有趣,不,我早该意识到的。她让你生气,让你讨厌,但也是她,让你变得这么鲜活。从一开始,她就对你来说是特别的。”说到这里,萧恒微妙地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