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话,阿尔弗比伽抓着箭的手背青筋凸显,他猛然转身将那支箭狠狠甩了出去,尖锐的箭头划过一段距离之后钉进了德里托夫的肩膀。
阿尔弗比伽看着他,摇了摇头,嘴角挂起一抹笑容:“不对,应该是你还是那么单纯。”
德里托夫惊惧地看着他,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坐了下来,靠在粗壮的树边,轻轻地吸气。
阿尔弗比伽靠近,低着头看他,眼中没什么情绪,就好像搭上曾经的朋友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就像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
“我说过,不允许任何人干涉我的决定,你要搞清楚,我才是精灵族的王,哪怕母树消亡,我的使命也不是你们能够置喙的,明白吗?”
德里托夫的肩膀上鲜血直流,箭羽因为他的动作而在轻微地颤抖,阿尔弗比伽冷漠的将手放在了箭上。
他拨弄着箭羽,如愿看见德里托夫的脸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冷汗直流,因为出汗,头发也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显得极为狼狈。
“不过不听我的话也好,不然这个时候,你应该被自己的箭毒死了吧?我给你的那瓶毒液还在吗?”
阿尔弗比伽歪头看他,随后伸手在德里托夫的腰间摸了几下,在腰带的内侧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他把瓶子拿起来,在眼前看了看,问道:“你居然一次也没用过。”
德里托夫没怎么思考阿尔弗比伽的话,钻心的疼痛很容易带走人们的思维,哪怕他是精灵也不能幸免。
他看见阿尔弗比伽手中的瓶子,伸出了手,想要拿回那个瓶子,说:“还……还给我……”
阿尔弗比伽后退了几步,说:“正好我还能用上,还真是谢谢你给我送过来了。”
德里托夫说:“你会后悔的,那个人根本不可能帮你达到目的。”
“你怎么知道不可以?”
“教廷的人一直在想办法对付你们,还有那些炼金师,他们的能力绝对不是一个骑士能对付得了的。”
阿尔弗比伽无所谓地抓了下头发,说:“是啊,所以我现在在克里斯的身边,还有问题吗?”
德里托夫痛苦地闭上眼睛,低声道:“执迷不悟。”
被擒
阿尔弗比伽看了一眼德里托夫的伤口,说:“这个杀不了你,回去告诉那些叛徒,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回去就收拾他们。”
“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
德里托夫闭着眼睛,面如死灰,低低道:“他们被教廷的人控制住了,如果我没有把你带回去,那他们……”
“我警告过你不要靠近人类。”阿尔弗比伽上前一步,抓住了德里托夫的衣领,恶狠狠道:“你很擅长忤逆我。”
德里托夫说道:“因为你不在!”
他的胸口迅速起伏,用力抓住阿尔弗比伽的手,咬牙切齿道:“你不在族里,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远离那些人。”
“是你带族人接近人类,如果你没有做,根本就不会这样。”
德里托夫抬头看他,半晌,突然笑了起来:“你不也是,有什么资格说我?”
阿尔弗比伽看着德里托夫的眼睛,神情不明,阴影从头顶投下,更显得他有些骇人。
德里托夫从来没见过阿尔弗比伽这种样子,精灵族的圣子本应该永远端坐在树巢中,享受着族人的尊崇,他甚至都不需要说话,就能让人主动来侍奉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柔顺的长发无影无踪,原本冷淡的脸带上了奇怪的表情,眼神也只知道停留在那些人类的身上。
德里托夫不甘心,内心满腔怒火却无处释放。
他抬头看向阿尔弗比伽,眼底写满了悲伤:“精灵族的命运早就注定了,你会是最后一代王,我们不会有未来了。”
德里托夫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了阿尔弗比伽的心间,震得他说不出话来,手指也无意识地松开了。
阿尔弗比伽后退几步,双眼紧紧盯着德里托夫,看不出有什么想法,他似乎只是想找个东西看着,好消化自己内心的情绪。
随后他便冷笑了一声:“我会处理,连带着你们打算背叛我的人,还有那个教廷,我不相信他们有这么大的能耐,他们背后绝对不止几个整天满口胡言的教会老头子。”
德里托夫闭上了眼睛:“随便你信不信,反正……”
“除了你带走的人,还剩下多少?”阿尔弗比伽冷冷问道。
德里托夫缓缓道:“只有圣子护卫跟着我走了,剩下的……我找了个地方让他们藏起来了。”
阿尔弗比伽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还不算太蠢。”
他转过身去,抬腿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头也没回。
德里托夫听见他说:“活着等我来收拾你们。”
阿尔弗比伽没有追究他的所作所为,也许是没有时间,也有可能是太过自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德里托夫忍痛拔掉了肩膀上的箭,喉咙里几乎要冲出来的吼叫被死死压了回去,他看着阿尔弗比伽离开的方向,眼中思绪万千。
……
阿尔弗比伽在纸鸟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艾萨克和阿尔杰真正所在的地方,面对锁死的大门,他抬腿便踹。
普通的大门哪里挡得住魔力的攻击,虽然有一些炼金阵法协助,但是在强大的魔力冲击下,这些阻碍如车轮下的蛛网,轻而易举便被摧毁了。
阿尔弗比伽找到了楼上两人待的地方。
他看见艾萨克的第一眼就有些慌乱,连忙把人抱起来,用魔力抚上了他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