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助于新生的“路数”不能停,他静时如山岳,动时如鹰击长空,毛孔中涌现的银光渐盛。
他真切地感受到,身体素质在变强,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逐步发生变化。
秦铭走到小院的一侧,尝试将那上下两块磨盘一起抱起,他猛然发力,竟生生将它们搬离原地。
陆泽正好推开院门进来,当场瞠目结舌。
“小秦,你这是……”他带着吃惊的神色,昨天还在为秦铭可惜,认为他会错过黄金年龄段的新生,今天就看到这样一幕。
一墙之隔的院中,梁婉清听到动静也过来了,当知道发生什么后失神了。
“和隔壁村的二病子一样,刚新生就能抓起四百多斤的重物。”陆泽由衷地为秦铭感到高兴。
“在黄金年龄段新生,小秦真的做到了。”梁婉清说这么多年以来,他算是双树村头一份。
“小叔,你太厉害了!”文睿也跑了过来,大眼亮晶晶,仰着头看他,小脸上满是崇拜之色。
“我感觉新生的变化还在进行中。”秦铭说道。
他已经意识到,时间会超出他早先的预估,还远未结束。
梁婉清带着惊容,道:“我们这片地区,纵然是在黄金年龄段新生,稳定之后,扛鼎五百斤已是极限,小秦不会要抵临吧?”
“据说,远处那座明亮的城池有可扛鼎六百斤的少年。”陆泽说道,他很想知道秦铭新生变化结束后会达到什么高度。
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梁婉清走了出去,很快又回来,道:“周家的阿婆身体不行了。”
秦铭昨天还在路上见过她,回想起她单薄的身体,缺少血色的面庞,状态确实很不对劲。
“什么原因?”陆泽问道。
梁婉清叹气:“据说,最近她吃得东西太少,再加上她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所以出了问题。”
秦铭、陆泽他们来到街上,了解到详情。
周阿婆的儿子前段时间曾外出一趟,食物没有带回来,自己却负伤不轻,右手臂骨头断了。
这个冬季各家都缺少吃的,家中的顶梁柱出事,周阿婆忧心忡忡,她每天都悄然将自己应该吃的食物留下,只取少许填肚子。
周家的院子中已经来了不少人,秦铭和陆泽进屋后,看到了一动不动的周阿婆,她面色蜡黄,已无声息。
两个孩子正在落泪,跪在近前,大声哭喊着奶奶。
周阿婆临去前,告诉他们哪里有吃的,一些地薯、冷硬的馍都被她藏在冰雪下的竹筐里。
秦铭送给她的坚果,她更是连一颗都没舍得吃。
也是在今天家里人才知道,她省吃俭用,尽量将自己的口粮留下,她担心重伤的儿子周长裕再也带不回来吃的,害怕孙儿和孙女会挨饿,她自己宁可少吃,不吃。
得知真相的周长裕,心都碎了,这个快三十岁的汉子满脸泪水,用力扇自己的嘴巴,说自己没用,不孝,没有提前发现这些。
他的媳妇也跪在那里,悲声哭泣不止。
院中很多人都在叹息,这样的年景下,整片地区皆遭灾,全都缺衣少食,很不好过。
秦铭心中发堵,两天前见到面色苍白的周阿婆时,她还曾颤颤巍巍地取出几块地薯干,要塞进他手里。
现在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她每天例行偷偷存下的口粮。
多好的老人,就这样没了,秦铭沉默地站了很久。
浅夜结束后,院中的人渐渐散去,秦铭又来了,拎着装有五斤坚果的布袋,递给周长裕,让他节哀。
“秦兄弟!”周长裕红着眼睛想要拒绝,他知道现在想要在野外找到吃的有多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