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受震撼,百思不得其解,当即从山上下来回了营帐找来军医好好看了看。
军医是个耿直中年男人,在军中随诊最擅长的自然还是外伤,像陆赐这种,军医把了半天脉,什么都没看出来,一脸为难瞧着陆赐,犹豫的很明显:“王爷,你这……”
陆赐叹了口气:“罢了,你下去吧。”
他躺在帐中,抬手搭上眼,现在这泪它又不流了。
陆赐开始怀疑自己,可能刚刚真是迎风流泪了?
上京城的宁北王府里,沈良沅用帕子按了按眼睛,刚刚擦干自己的泪。
今日两个孩子入宫学习了,她闲下来便找了本话本子来看,然后便叫里头的故事感动的一塌糊涂,忍不住的流了好些眼泪。
尽管已经成亲有了孩子,沈良沅这一点却没有变,还是很容易红眼眶,所以若是她有时候要陆赐回来时顺便去帮她挑话本子,陆赐从来都是买的那种阅读起来轻松愉悦的故事。
这次的故事其实结局也挺好的,就是过程颇有些波折,叫她看了忍不住。
沈良沅吸了吸鼻子将书放好,也没想太多,心里算着陆赐下一封家书什么时候会来,很快又去忙其他的事了。
没多久又到了陆赐的家书寄回家的时候,沈良沅一如既往地在灯盏下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细细读来。
这次刚看第一行,她的眼睛就微微睁大,轻轻“呀”了一声。
这次陆赐竟然没有以兵法作为家书的开头了!可喜可贺!
信上还是沈良沅熟悉的遒劲字迹——
绣绣,展信佳。
近日军营边的山头开出了一种鹅黄色的小花,我不认识,但觉得你簪了会很好看。
带不回来给你看,但我画了一幅画随信寄出,等我回到京中,我们可以一起找一找这种花。
……
沈良沅眉眼含笑看完了陆赐这次寄回来的信,又在最后看到了另一张他画的鹅黄色小花,确实是俏丽又可爱的。
她的手轻轻抚上那朵画里的花,目光又落在这封家书上,心里开心之余又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怎么这回的家书陆赐好像突然开了窍一般?
说实话就连陆赐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这封家书其实不是一天写成的,自从上次莫名其妙的迎风流泪后,陆赐便觉得自己好像看一些东西的视角都变得不一样了。
看到天气晴好,脑子里突然冒出的是这天儿可以踏青。
吃到军中大厨做的一样不错的菜,就想上手试试看看自己做会怎么样。
就连晨起换衣都会在整理袖口时倏地的想到这里要是再绣个什么纹样可能会更好看……
陆赐:等等,绣什么?他怎么会想到绣什么?他什么都不会绣啊!
这摸不着头脑想法一阵一阵的,不会时时都有,但总会不经意间便出现了,陆赐索性就将他们都记下写在了信中,莫名觉得绣绣没准爱看呢?
毕竟这好像都是绣绣平日里会念叨的事。
沈良沅对这封信背后的隐情一概不知,但前些时日她确实是琢磨着邀上陈灵犀和秦朝朝带上孩子们一起去远郊走走。
春日时光烂漫,最是赏景好时节。
加之陆赐在这次的信中提到快要回来了,沈良沅便更觉高兴,过两日便约上两个小姐妹带着各自的娃踏青去了。
在沈良沅高高兴兴出去踏青之日,陆赐也面上带笑了一整天,甚至惹得手下几位校尉轮番去找文竹,悄声询问:“王爷今日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大戎退敌回老家了他这么高兴呢?按理说王爷打的胜仗不计其数,区区一个大戎,不应该啊。”
文竹摸摸下巴:“王爷是有点反常了,不过也许是想着能回去见到夫人和孩子了吧,哎,你们这些还未成婚的,不懂。”
校尉们:你说就说,为什么要加上最后一句?
不过反正大戎已经退兵,他们打了胜仗也跟着高兴,陆赐的捷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