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他。
天空忽地下起暴雨,电闪雷鸣,急烈的狂风吹得渔民不得不后退,他们睁不开眼来,而游鱼也被迫游远,离开这一小片的海。
寂不顾一切地吻向他。
鲛人的尖牙不可控地暴露,叫林笑却的唇瓣留下血来。
寂这一次没有后退,哪怕血色晕染,他固执地近乎僵持地吻,手不肯松。
多一会儿,再给他一刻钟,让这一瞬永恒。
别离开我。
寂抱得更紧,别离开。
其他的都不管了,就这样漂泊在海面上。
我什么都不要了,留在这一刻里,不再往前,不肯后退,我们停留在这里,谁都看不见我们,而我们只有彼此。
就这样留下好不好。
回答我。
留下。
林笑却回抱住寂,轻柔地安抚地,寂吻得他那般疼,他依旧保有理智,不肯伤了寂。
寂不害怕受伤,不需要安抚,他渴望林以同样的力度拥抱他,亲吻他,哪怕叫他濒死,叫他痛苦,哪怕挫骨扬灰,给他以实感,给他同样重的爱。
而不是水中捞月,看见了拥抱了亲吻了,依旧远在天边。
别这样柔和。
别给予温暖。
让他疼,咬他锤他抓他挠他,恨他,恨他吧。
林。
寂慢慢松开了手。
他说:“我会看着你走远。”
林笑却捧起他的脸,额碰着额,半晌后松开手,转身离去。
鲛纱入水不湿,可林笑却穿着衣衫,每一步都那样的沉。
林笑却没有回头。
消失在寂的视野。
·
大海里,鲛人不相信人类武器那般厉害,即使醒来的殷书写鲛人语,强调人类武器的可怖,部分鲛人仍否决了寂的提议,趁着夜向数十条大船发动了进攻。
人、鲛双方死伤惨重。
剩下的鲛从复仇中清醒过来。
柴延绑着寂乘一叶小舟上了大船。
都城皇宫。
老朽的皇帝颇为欣慰地称赞了柴延:“你是朕最忠心的将军,宁断一臂也要替朕捉来活鲛。朕不会亏待了你。”
寂隔着囚笼望着这老皇帝,等待他靠近些。
柴延道:“陛下,您看看,这鲛虽然奄奄一息,可只要给他点吃的,绝对生龙活虎。陛下,臣做到了。”
奄奄一息?
老皇帝面色一变,从龙椅上下来,一步步走近。
他倒要看看,这鲛人的鲜活程度够不够。
他老了,没那么多时间等了。
有方士冒出来说要替陛下剖心,不必陛下劳累。
老皇帝望向方士,狐疑,这绝等的长生心,方士莫不是想要偷偷地尝一尝。
他推开方士,略驼着背走到囚笼前。
只一瞬间,老皇帝都没能看清活鲛的脸,那鲛人就破开囚笼的锁扑向皇帝掐住其颈,轻而易举地掐断。
场上一片混乱,护卫蜂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