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弃恶爬坐起来,浑身沾泥,抬头望他。
“别这么看着我。”林笑却转过身去。
赵弃恶望着他背影,湿漉漉的裹着赵弃恶绣缝的衣裳,幽长的湿透的乌发,赵弃恶站起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是我的盘中餐,我看着自己的食物,我饿了,”赵弃恶抱得好紧,“好东西需要等,我在等。”
林笑却说他不是东西,赵弃恶也没把他当东西,好东西是什么,赵弃恶在等什么,他想要,想要什么,抱抱他,回抱他,吻吻他,别把他当一头野兽了,野兽才不会养宠物。
林笑却挣扎不开,眼眶微红:“你是在戏弄我吗。”
赵弃恶不明白,明明喜欢他为什么现在又不喜欢:“你是不是在骗我。”
他说不出喜欢这个词:“你——”
林笑却一瞬间意会了,他满口答应:“当然。”
“我当然喜欢你,可这是宠物对主人的喜欢,你不能太过靠近,我会害怕你的尖牙利齿。”
“不对,”赵弃恶纠正了他,“你说的是,赵弃恶,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他把那一夜的话记得分毫不差。他记得的。
这不是宠物对主人,他叫的是他的名。
“赵弃恶,”赵弃恶重复了一遍,“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林笑却垂下眸,赵弃恶道:“再说一次。”
赵弃恶要求他:“再说一次。”
第一次分不清真情假意,第二次一定能分清。
林笑却被逼着唤他的名:“赵弃恶——”
可后文怎么也——怎么都——难以出口。
赵弃恶沉寂了许久。
林笑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赵弃恶松开手,垂下头,给林笑却找了理由:“我知道,你太害怕又太害羞。”
“我记得,我不会忘,”赵弃恶道,“你也不能忘。”
赵弃恶穿着林笑却绣的衣裳,他抬手抚上胸前的乌龟蛋,小乌龟不从壳里爬出来,小乌龟……
赵弃恶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倒退回来,狐尾卷起林笑却:“走了。”
林笑却:“要走多久啊。”
赵弃恶差点说出天长地久,咽在喉头改了口:“快了。”
“快了是多久。”
“快了就是你闭上眼睡一觉,醒来时在我腹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赵弃恶恐吓他。
林笑却问:“叫你呢,你应不应。”
赵弃恶才不回答他。
他都不说喜欢他,他也不会说的。
可林笑却揪他的毛,把他顺滑的白狐毛当野草揪,赵弃恶只好道:“应。”
林笑却不领情:“谁要你应,吃了我还想我跟你聊天,想都别想。”
赵弃恶道:“别揪我毛了。”
“疼啊?”
赵弃恶道:“揪秃了你也秃,做光头和尚。”
林笑却一边回嘴:“做就做,谁怕谁。”一边赶紧松开了手,还摸摸抚抚吹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