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刘离的承槃已然堆成了一座小山,最好的鱼肉,最大的虾子,全都被梁任之夹到了刘离的面前。
燕然举起筷箸,对着空荡荡的虾子承槃一愣,自己才吃了一只,一转眼,一盘子的虾全都被梁任之剥了,真不知梁任之是不是剥虾用了功夫,如此神速!
燕然缩回手来,自己的承槃中却多了一只剥好的虾子,定眼一看,是祁湛送过来的,他也只是来得及夹了一只虾,刚刚剥好。
燕然咬了咬嘴唇,看着承槃中的虾子,不知是甚么滋味儿。
刘非无奈的道:“你们真是够了,我还一只没吃呢。”
刘离立刻将自己的虾子夹给刘非,道:“你吃。”
那些虾子都是梁任之剥的,见他如此宠溺刘非,心里头酸酸的,真真儿是吃起醋来,连刘非的醋也吃。
“嘶……”
吧嗒!
梁任之突然闷哼一声,手中的筷箸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他一手撑着案几,一手扶着自己的心口,好似很痛苦的模样。
“你怎么了?”刘非惊讶。
梁任之没能回答,粗喘了两口气,捂着心口的指甲因着用力而发白。
刘离刚想让刘非不用担心他,梁任之的秉性狡诈多端,说不定是他故意卖可怜,但下一刻,便发现梁任之不对劲儿,他的额头滚下冷汗,脸色也唰的变成了惨白色。
“梁任之?”刘离狐疑的道。
“嗬!”下一刻,梁任之突然一歪,倒在席上昏厥了过去。
“梁任之!梁任之醒醒!”
“快去叫兹丕公!”
梁任之毫无征兆的昏死过去,兹丕黑父火速赶来,给他诊脉检查,没有任何伤口撕裂的痕迹,身强体壮,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兹丕黑父也是奇怪,道:“太宰,这……公孙身子好得不能再好了,体魄强壮,又是习武之人,按理来说不该如此突然的昏厥,实在是古怪,古怪啊……”
若不是梁任之脸色惨白,刘离定然要以为他是在装可怜,想要博取自己的同情。
兹丕黑父最后开了一些安神养气的汤药,也没查出是甚么毛病。
“醒了……”刘非道。
刘离赶紧走过来查看,果然,梁任之醒了。
他蹙着眉,慢慢睁开眼目,下意识去寻找,看到刘离就在面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刘离拨了拨刘非,刘非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对梁任之道:“感觉好点了么?”
梁任之的面色已然渐渐恢复了血色,点点头,道:“没事了。”
刘非奇怪的道:“你是怎么了?”
梁任之摇头,道:“我也不知……”
他说着,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心口,道:“只是觉得心窍突然剧痛,紧跟着便失去了知觉。”
刘非道:“兴许是这几日累了,好好歇息罢。”
梁任之仍旧蹙着眉头,道:“我总有不好的感觉……劳烦你们去打听打听梁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