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转头看向刘非,阴测测的道:“梁错还不知晓罢,你到底是何人!?”
“堵上他的嘴巴!”
刘非刚要开口制止,虽他不知影子到底知晓多少,但若是他真的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按照刘离所说,这就是梁错怀疑自己的导火索。
只不过刘非还未开口,倒是梁错先开口了,怒目而视,沉声道:“妖言惑众,堵住他的嘴巴,押解起来。”
“是!”梁翕之立刻让士兵堵住影子的嘴巴。
“唔唔唔!!”影子疯狂的摇头,想要将嘴里的破布吐出去,但他受了伤,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被士兵拽起来,押解而去。
刘非诧异的看向梁错,没想到梁错竟然阻止了影子。
梁错拉住刘非的手,道:“无论是甚么事情,朕都不想从旁人的口中听说,除非是你亲口告诉朕。”
刘非的心窍一阵翻腾,头一次有一种心肠发热的感觉。
士兵押解起仇亢和影子,梁错将俘虏的水匪换给了倪豹,令人意外的是,倪豹将人将二当家这两年积攒下来的不义之财和账本,交给了梁错。
倪豹道:“我倪豹虽然是匪,但绝不是贼!这些财币都是赵河子民的血汗钱,我绝不能要,今日还给你们,我也会看着你们将这些财币还给百姓,休想中饱私囊。”
梁错道:“这是自然。”
众人收兵,回到府署整顿,梁错还要亲自负责交换俘虏,和火耗钱税的事情,十足忙碌,一刻也停不下来。
刘非回到了自己的屋舍,有些坐立难安,玉佩掉入了水中,虽然可以回溯时光,但是时日一长就来不及了,刘离迟迟不归,还有赵歉堂……
赵歉堂被从水中救上来,因着害了风寒,又灌了许多河水,一瞬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而赵歉堂的影子,被关押在圄犴中,按照他的说法,影子可以死而复生,若是杀了他,岂不是正好随了他的心意。
“杀了我啊!!”
“杀了我……”
圄犴中传来影子的大吼声,不断的叫嚣着,纵使刘非在屋舍中,也能听到一二。
咔嚓——
屋舍的大门被推开。
“刘离!”刘非看到来人,立刻站起来,大步迎上去,拉住他的手,道:“你没事罢?”
刘离摇摇头,他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骨头一般,颓然而无力,突然身子向前一倾,靠在刘非怀里。
刘非赶紧伸手接住他,以免刘离摔倒。
“没有……没有……”刘离喃喃的道:“没找到……”
刘离是去打捞梁任之的,梁任之坠入河中,今日水急风大,根本找不到尸首,更不要说……梁任之是万箭穿心之后,才掉入水中的。
刘离沙哑的嗓音变得哽咽,屋舍很是昏暗,即使刘非看不到刘离的面容,他仍然能感觉到,刘离在哭,自己的肩头慢慢湿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