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跌在榻,冲着屋舍大门冲去,二当家一把拽住他的背心,将人一拽,扔在地上,道:“老子才不管那么多!今日便要杀了你们两个兔崽子!等老大看到,也晚了!”
赵歉堂的鲛甲被没收,完全没有办法救刘非,只能大喊着:“救命啊!来人!!倪豹!倪、狗、蛋!!”
哐——
舍门再次被撞开,倪豹大步走进来,道:“喊甚么?谁准你这般喊我的名……”
不等他说完,便看到了眼红脖子粗的二当家,连忙抽出佩剑,挡住他对刘非的致命一击,呵斥道:“老二!你做甚么?!”
二当家被挡开,因为相互的力气巨大,后退了两三步,咕咚一声,竟跌倒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十足狼狈。
二当家吼道:“老大!你别拦我,今日我非要杀了他们两个狗杂种才行!”
他从地上爬起来,举着匕首又要去刺,倪豹拦住他,道:“我都说过了,需要拿他们当人质,去换咱们的兄弟!难道你为了一时痛快,就置咱们的兄弟不管么?!”
二当家道:“我管不得这么多!这两个狗崽子诡计多端,留着他们的性命,谁知他们会做甚么事情,又来算计咱们,不如直接宰了来的痛快!然后咱们再杀入赵河府署,片甲不留,连大梁的皇帝一起杀了!兄弟们自然便能救出!”
倪豹震惊的道:“你疯了么?咱们水砦的人数,偷袭可以,怎么可能和赵河的正规军硬碰硬?再说,曲陵军也在赵河,你这是叫兄弟们去送死!”
二当家却执意道:“我不管!今日必须……”
他的话还未说完,刘非眼眸一动,幽幽的道:“大当家,你们水砦平日里,是不是二当家总是提出异议?总是这个不同意,那个不满意?”
因着二当家的动静太大了,惹来了不少围观的人,很多水匪站在门口,听到刘非这句话,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二当家呵斥道:“狗崽子,你又想说甚么?!”
刘非一笑,道:“没甚么,只是觉得……大当家,你们这个二当家,好像很不服你呢,他表面上像是想要杀了非,对非恨之入骨,有甚么深仇大恨似的,其实内地里,是不服气大当家的管教才对罢?”
刘非又对着外面那些水匪道:“非不是水砦中人,也不好评判甚么,但是你们都是水砦之人,仔细想想看,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哦——”刘非拉长声音,笑眯眯的道:“非知晓了,你们的二当家,怕是早就想要做大当家了罢?”
“你说甚么?!”二当家瞪着眼睛呵斥,像是要杀人一样冲过来。
倪豹眯起眼目,拦截住二当家,道:“好了!今日便到这里罢,闹也闹够了,回去休息!”
罢了低声道:“你想让兄弟们看了笑话不成?”
二当家没做法子,冷哼一声,发狠的盯着刘非,最后只得转头离开,大步走出屋舍,推开围观的水匪,呵斥道:“看甚么看!都散了!”
倪豹转头对那些水匪道:“很夜了,都去休息罢。”
水匪们纷纷散去,赵歉堂眼看着二当家离开,狠狠松了一口气,咕咚一声跌坐在地上,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
“哼,”倪豹冷笑:“就这么点胆子?”
赵歉堂委屈的瞪了一眼倪豹,低声道:“你若是不把我的鲛甲搜走,我还能……还能保护刘非。”
倪豹走到刘非面前,幽幽的道:“你挑拨离间的本事,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