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吃起来安全,至少不会让他被辣成这个样子。辣是痛觉,每次辣过头了他都觉得自己是有什么受虐倾向,比如现在。
符辛原本喊管家的话被硬生生憋在了喉咙里,再加上之后喉咙被辣的痛意,整个嗓子刀割似的。
他又吃了两个水晶包,辣意是被稍微压下去了一点,但是唇瓣的红是半点没消。
就在他思考怎么去拿牛奶,才比较不失当初在霍尧锦年前叫嚣早餐要重辣的风姿时,年前忽然被端上了一杯牛奶。
佣人看了看霍尧锦,又看看符辛,道歉道:“不好意思夫人,原本管家就吩咐备上了的,刚才忘记了。”
“没事。”符辛故作自然地摆摆手,又强撑了两分钟之后,这才抿了了一口牛奶。
如果叫别人看,这一小口一小口的,实在是太刻意了,明显就是,想喝但不太好意思。
从霍尧锦的角度看就更是这样了,他就这么盯着符辛,刚才被符辛觉得是闹别扭的难堪心态,此刻平静了不少。
跟这傻子计较什么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霍尧锦拿起旁边的牛奶盒,给符辛见了底的杯子满上,然后欲盖弥彰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装作原本就是自己要喝的样子。
符辛原本是觉得这人发现了自己的窘境的,但是马上看到霍尧锦也同样给他自己倒了,这才又放下心来。
“今天的宴会会来很多人,包括乐家,符家,甚至还有一些公司代表,不要给我丢人。”男人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语气跟他的表情配合起来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冰冷。
“哦。”符辛也用同样的语气回应着,就好像谁的态度软和下来,谁就输了一样。
男人想说些什么,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离开。
霍尧锦说这场宴会会开始的比较早,符辛是有一定的准备的,不过还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他一边换衣服一边看向挂钟,第八次骂了这场宴会的组织者,不行你倒是直接把早饭包了啊,搞得什么东西。
一想到霍尧锦就在外面等着他,而他成了一个不那么守时的人,符辛就浑身难受,这个世界上最烦人的事情就是,正在跟你闹别扭的人,见证了你的笑话。
符辛在心底纠正自己的措辞,冷战,他们,是冷战。
青年就这么火急火燎地卧室门,霍尧锦果然就在楼下等着他,见他下来,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开始往门外走,好像多不待见他似的。
符辛心底更是窝火,其实从霍尧锦告诉他该换衣服,到他下来,中间的时间不算长,霍尧锦也从来没有催促他,但是符辛就是有种莫名的难受,好像让人看了一场无声的笑话。
车里,符辛刚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他现在实在是不太想见到霍尧锦那张冷漠的脸。
视觉消失之后,其他感官就开始放大,符辛就感觉有东西正在他胸口处,像是在拉扯什么似的,动静透过衣服传递给他,那块皮肤也微微发痒。
符辛猛然睁开了眼睛,在他胸前作祟的是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正在摆弄一根绑带,看样子是不小心被缠在了衣服里面,手的主人正在把它给扯出来。
“你干什么。”青年下意识道,随后反应过来,霍尧锦没干什么,只是单纯想帮他把没被注意到的带子拉出来,至于是不是出于“帮”的念头,这个倒是有待商榷。
霍尧锦没说话,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屑于回答这个肉眼可见的问题,还是单纯不想说话。
符辛更恼了,他继续闭目养神,但是从闭上眼睛的用力程度来看,心绪是绝对达不到养神的地步的。
车里的氛围陷入沉默,好在同在京都,白家离得不算远很快两人就看到了前厅的侍者。
“是霍先生跟霍夫人吗?”侍者很有眼色地上前,一个带着司机去停了车,另一个引着两人进了大厅。
彼时已经有了许多的来客,符辛熟悉的白静晓现在就在门口招呼来者,看他那自如的表情,符家符宁他们怕是还没到。
符辛跟霍尧锦一起走了过去,白静晓很快就注意到了二人。
“霍总,霍……符辛,两位好啊。”白静晓“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把“霍夫人”叫出口,他脸上的笑容也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我想去那边一下,可以吗。”符辛忽然小心翼翼地叫了霍尧锦一声,无论是动作语气还是面对霍尧锦的表情,都让人不由得多想,这位冰山霍总,私下里是不是苛待了他的配偶。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霍尧锦眉心微拧,他这是耍什么把戏,自己什么时候很拘着他吗?
“哦,好的。”符辛最后小声应了一声,这才开始往别处走。
两人看着他越走越远,心里不约而同起了什么思量,不过这个东西当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比如在白静晓眼里,当然是觉得符辛是真的半点也不得霍尧锦喜欢,连干点什么事情都要请示霍尧锦。
这么想着,白静晓面上也多了几分肉眼可见的喜色,他斟酌着措辞:“我跟符辛是之前在剧组认识的,原来他居然是你的配偶。”
听到旁边的人跟他说话,霍尧锦才收回了看向符辛的视线,他忍下心底的不耐,淡淡应了一句:“嗯。”
“我是真没想到他是你夫人,毕竟是霍家人,居然这么不辞辛苦,在剧组里看着他跟不少人关系都不错,想来是霍家打点过了,不然总不会这么多人都对他如此关照。”白静晓又开始暗戳戳地进行一些对符辛不那么友好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