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弘昌帝手边的另一道奏折被扔到了陆宥齐身边,白底黑底字字分明。
“太子与西良二皇子悉沉关系甚密”
弘昌帝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宥齐连忙俯首,“儿臣昨日在宫宴前与西良大皇子相谈,大皇子称二皇子悉沉闲谈时曾多次提及皇弟,二人曾在两年前边关之时便私交甚好。”
“儿臣也是想着,竟然皇弟与悉沉相熟,不如请他在西良广寻良医,为皇弟谋得希望。”
陆宥齐的话浅浅听来合理的很,却经不起细究,弘昌帝也没打算细究,有这句话便够了。
“起来吧。朕听闻皇后母家还有位庶子,你可见过你那位舅舅?”
陆宥齐刚站起身来便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眼中闪过震惊,“还有位舅舅?儿臣不知,母后竟还有位庶兄。”
弘昌帝点点头,“嗯,朕听闻早些年丞相还在北边小镇时,家中有二子一女,却来京赴任只有二人。”弘昌帝面上带笑,“丞相能力朕十分看重,若是家中还有兄弟,朕也好多一个助力。”
陆宥齐面上小的轻松,“全大商都是父皇的助力,儿臣回去问问母后,若真有位舅舅,那可是件大喜事!”
孟海笑得喜庆,“老奴也替二殿下高兴着呢。”
挥了挥手,弘昌帝眼神扫了一眼陆宥齐,最后落在桌上的奏折上,“下去吧”。
陆宥齐眉宇间轻微抽动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儿臣告退。”
他转身向外走去,冷气越来越浓重,一寸一寸缠绕住他的衣袍,陆宥齐听身后传来弘昌帝的声音。
“孟海传朕旨意,太子心思不纯,禁足两月。”
“老奴领旨。”
嘴角不被压制的勾了起来,陆宥齐悄无声息出了御书房,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孟海领旨带着小太监走了,业御书房内只剩弘昌帝一人,半年来弘昌帝容光焕发,连背都直起来了。
他踱步到那红衣女子的画像前,眼神痴迷盯着那张空白的脸,他笑出了声,贪婪中能让人听出几分沧桑。
“你还是那么美,朕却老了。”伸手抚摸上画中女子的手,弘昌帝喃喃,“他和你真像,朕不能这么早去找你,让宴儿替朕去。”
“还好朕让你先去了,不然如今岂不是和朕一般模样,”摸上自己的脸缓缓闭上眼睛,好像画中那人就站在他身侧,带着他送给她的白玉发簪。
局势
禁足对陆时宴这边几乎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原本就病重在府静养,且私自出府又不会有人知道。
安渝挥挥手,“小之帮我传封信给二殿下,称太子殿下如今禁足,我也不便出府,与他商议之事先告一段落。”
陆时宴坐在一旁无声浅笑,小渝这是要一直拖着他那二哥。
“殿下在忙什么?”
安渝看向陆时宴那边,男人行云流水般写着什么,墨影他们已经领命出去了,现在书房之中只有他们两人。
“来看看。”
安渝走上前,那张纸上画的是北冥的各方势力分布与关系网,安渝连坐都顾及不上,站在陆时宴身边看了好几遍才看懂,“你怎么会有这么详细的消息?”
陆时宴顺手将人抱过来,“还要感谢小渝传授的拼音,在北冥的探子传讯时少了很多阻碍。”
虽说不是自己发明的,但也派上用场了不是,安渝佯装羞涩的笑笑,实际满是骄傲,“原来如此。”
怀里人这副模样看得陆时宴心中发痒,一个用力将安渝直接躺在了陆时宴臂弯上,一个吻直接落了下来。
安渝反应不及直直看着那人吻上来,有些不合时宜,但安渝还是觉得若是陆时宴去拍偶像剧,一定天赋异禀。
将人扶起来,路陆时宴倒了一杯茶放到安渝面前,将那张情报网推到两人中间解释道,“目前北冥掌权之人还是皇帝,但北冥皇帝年老,如今撑不了多少年岁,宫中争斗频繁。
骁王是皇帝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为北冥摄政王,人脉众多势力遍布,是最有可能的人选。北冥皇帝登基晚,他曾是皇子时有过两个儿子,在即位前被下毒早夭。如今的太子年仅十六,即便皇后一族全力扶持,太子终究斗不过骁王。”
陆时宴说的明白,安渝连连点头,陆时宴见他如此乖巧的模样忍不住笑意,接着说,“北冥皇子共三位,这是面上的局势。”
“实际上圣母也代表了一方势力,圣母的选出本就是一些大家族所出,如今的圣母为北冥纳兰家嫡女,纳兰家身为大家族之首,表面上与世无争信奉天命。实际上却是最小的三皇子背后的助力。”
“三皇子?”
男人点头,“三皇子年满四岁,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宫女所处,北冥皇帝一次醉酒后将宫女错认成一位离世的贵妃,一年之后诞下了三皇子。三皇子如今越来越像那位贵妃,北冥皇帝对其宠爱之极。”
安渝懂了,对于越宠爱的儿子越不想让其参与到朝廷的纷争之中,但三皇子的生母又是一个小宫女,如今被封梦妃可谓是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心中难免生出了别的想法。
从而也甘愿做纳兰家的傀儡,宁可只要太后的名头也要扶三皇子上位。
“这么看来这位母亲也没有那么爱三皇子。”
陆时宴没搭话,宫中的嫔妃和皇子的关系也并非像寻常百姓那般,北冥皇帝如今年过古稀,梦妃这个个梦字便是承认了北冥皇帝所念之人并非是她,且梦妃年仅二十,北冥皇帝那个年纪怕不是比她爷爷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