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的恐惧和不安折磨得沈白舟身体发疼。
硬生生忍着身上的疼意和颤意让他眼睛里充了血,红血丝布满巩膜,但是没能稳住他紊乱的呼吸。
陆折是他的。
这是他的人。
为什么好端端就不要他了……
他怎么可以去喜欢别人……
明明这些曾经都是属于他的。
陈秋力就坐在沈白舟的桌角边,比并排坐的视野宽阔,不用刻意转移视线就能看到沈白舟的变化。
他见沈白舟脸色和情绪都不太对,问道:“沈老师,你怎么了?”
经陈秋力这么一问,餐桌前的话题被截断,晏霜辰和严棣正欲开口的话也被迫咽了回去。
所有人的视线投向沈白舟。
陆折偏过头看到沈白舟的模样,紧接着就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微微俯身,掰过沈白舟的肩膀,让沈白舟正对着他。
沈白舟不对劲的情绪他太过于熟悉,单凭感觉不用细看,他就能知道沈白舟的情绪波动。
而一旦确认了沈白舟情绪状况不对劲,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找一个能让他们独处的地方。
也只有他和沈白舟独处,才能让沈白舟将情绪发泄出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隐忍克制将所有的情绪积压在一起,从身体内部摧毁着沈白舟的理智。
陆折圈住沈白舟的肩膀,做出护住沈白舟的姿态,让沈白舟靠在他的身上。
然后他扭头对身后的严棣和晏霜辰道:“哥,白舟情绪不对,我需要一个和他独处的地方。”
整个包厢大概除了陆折,就只有严棣最了解沈白舟的精神状况:“我让服务员换包厢,这里留给你和沈白舟。”
严棣带着没弄清状况的陈秋力等人去了包厢外。
晏霜辰紧跟严棣的后脚,离开包厢前,回头在陆折和沈白舟的身上,目光深沉地来回扫了一圈。
陆折的注意力全在沈白舟的身上,压根没去注意其他视线。
包厢的门一关,陆折挨坐在沈白舟的身边。
他已经太久没见到情绪失控的沈白舟,以至于面对起来有了些茫然,以及无从下手。
“白舟。”陆折双手捧住沈白舟的脸颊,用指尖撩开贴着沈白舟脸颊的发丝,急道,“告诉我,你怎么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发泄出来,不要忍着。”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陆折对上了沈白舟掀起的眼眸,他仿佛在那红血丝下的瞳仁里,看到了毁天灭地的绝望。
他看着沈白舟极力紧绷着的下颚线,一看就知道沈白舟正在死死地咬着牙关,极力得克制着什么。
他的指腹触碰上沈白舟的薄唇,生怕沈白舟会一个不稳定,去咬自己的舌头。
“白舟,你说话好不好?”陆折嗓音里带上了点哀求,“你别咬着牙齿,咬久了会疼的。”
沈白舟浑身冷得像是在冰窖里躺过一般,冷得他没了感官,他感觉不到薄唇上面的触碰,也感觉不到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