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连那些味道也渐渐变淡了。
于是昭清就开始成宿成宿的失眠。
所以现在,昭清还不想那么早就去睡觉。
睡觉无非是在kgsize的大床上辗转反侧而已。
昭清去了书房,看了很长时间的报告,直到深夜他才回到床上想睁着眼睛等第二天黎明的来到。
他在上床之前喝了一杯安神茶然后鬼使神差地去到阳台上眺望。
他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或许是想看一看姜越宁的幽魂会不会出现在这个深夜当中。
不过他想,应该是不会的吧…因为这么多天以来,姜越宁从不进入他的梦境。
昭清不知道他是不是怪自己。
他会不会怪他最后没能救得了他。
方漾和宋栗栗看昭清每天那么麻木地上班下班,分别担忧地给他请了好几次心理医生。
但昭清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他知道他和姜越宁之间的事情是没有任何一个心理医生能够了解并疗愈的。
他们实在没缘分,两世都是这样,就算重生,他们也注定要生离死别。
所以在姜越宁下葬的那天,昭清把自己的婚戒以及那半个姜越宁拼命也要护住的戒圈偷偷放进了他的墓穴里。
两只戒指整整齐齐摆放,仿若昭清和他并肩而立一起进入墓穴、走向死亡。
然而令昭清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深夜,花房里的灯居然会是亮着的。
昭清明知道那里面的人绝不可能会是姜越宁,但他还是忍不住迅速下了楼,他穿着睡衣穿过大半个院子来到花房。
他的手微微颤抖,以至于转了好几下门把手,花房的门才被打开。
“宋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在…”老实憨厚的园丁回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昭清,他是在几个月前被姜越宁雇来的,不过这里的两位大老板更喜欢自己照料花房,所以他平时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算多,但就是这些为数不多的时间里看见这位漂亮的宋先生时,他也总是衣着光鲜得体的。
园丁从未见过如现在这般的昭清,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穿着睡衣拖鞋,甚至因为跑了太远的路额头上挂着不少的汗珠。
“纪师傅,你怎么会在这儿?”
也许是因为昭清的眼神太悲怆,也许是看他脸色太苍白,园丁立即上前扶住他,而昭清却只是摆摆手:
“这么晚了,你不是应该回家去了吗?”
昭清知道,园丁从未在云生山别墅过夜,可今天他却出现在了这里。
昭清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失望,只是当他看见花房里的人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时,那原本明亮了一瞬的眼睛再次黯淡了下去。
园丁很少和昭清说话,因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
“今年太冷了,虽说花房里供暖很充足,但这盆花一直没开,姜先生在的时候吩咐我一定要照看好这盆花,所以最近的晚上我会时不时来看一下,先生最近您不大回来,所以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