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清一步步走近他,他昂贵的皮鞋在平冷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陈万此时还保留着最后一丝侥幸,他见昭清走过来,不由得继续诱哄他:
“昭清,以前的事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你作对,早知道你钓到了金龟婿,爸爸是绝对不会听信宋家父子的话的!”
“哦对了对了,其实这一切都是宋家那两父子教唆的我,你知道的,要不是被人教唆,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诬陷你”
下一秒,陈万的鬼哭狼嚎被卡在了嗓子里,因为此时此刻,一把陈万再熟悉不过的电击棒抵在了他的下巴上,陈万的身体立即颤如筛糠。
“我知道,是有人教唆你,不过应当不是宋家那对父子吧,陈万,你不必什么事都推到死人头上,哦对了,说到死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想知道你的亲生儿子陈涟的下场呢?”
“他死了,就在两个周以前,他和你一样,也因为某些原因精神失常被送进了一所精神病院内,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昭清的眼神冰冷,语气风轻云淡但却让陈万不寒而栗。
“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想知道,我不想”陈万疯狂扭头,似乎是试图让自己不要联想陈涟是怎么惨死的。
的确,进到这种地方,即使再坚决的求生意志也会被泯灭的。
昭清却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像是讲睡前故事一般说道:
“他啊,他已经病入膏肓了,所以没办法,医生们只能将每三日一次的电击疗法改成每天两次。”
“只不过很可惜,即使这样他的病也愈发‘严重’了起来,于是呢,医生们干脆就对他进行了脑部手术,哦,当然了,手术过程中时没有麻醉剂的,你知道的,那东西很贵,不会轻易用在那种人身上所以,很不幸,他在手术过程中因为某些风险死掉了”
“亲爱的父亲,我感觉您现在的状况也不太好啊,是不是也需要进行手术才能恢复正常啊?”昭清的语气令人毛骨悚然,他一边说一边试图将电击棒的开关推上去,陈万立刻崩溃大叫:
“昭清!求求你!你想问什么就直说!我一定如实回答!一定如实回答!”
昭清讽刺一笑,知道这下陈万的心理防线算是彻底被打破了。
他也不再吓唬他,只是开门见山道:
“陈万,我问你,究竟是你自己赌博输了钱来诬陷我的,还是有人故意把你带回s市让你来对付我的!你可要实话实说,因为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说着,昭清还将冰凉的电击棒向陈万的皮肤又压了压。
“我我我我说是是一个叫姜迟的人他没告诉我他的名字,是我是我偷听到的。”陈万吞了吞口水说道。
昭清知道,这人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是很有心得的。
于是他示意陈万继续说下去。
“就像姜董给媒体看得那个视频里说的,我我一时手痒欠下外地一个赌坊一些钱,所以为了活命便打起了回来敲诈你的谋算”
“只是你那个时候已经是s市知名企业家了,我既被s市内的其他赌坊通缉,又没有实际的证据,很多报社和媒体都害怕我底子不干净,不愿意因为我这么个赌徒得罪你这么个大老板,原本我走投无路,以为这次敲诈的计划是一定会失败的,只是没想到,那个叫姜迟的人居然亲自找到了我,他说他可以帮我掩藏我之前赌博欠钱的证据,他帮我造假了一个船舶公司远洋海员的工作证明,又帮我牵线搭桥联系了许多媒体,甚至给我出主意让我和宋家人沆瀣一气,保证这次能将你拉下来”
“那个姜迟还承诺我倘若计划失败,你怎么也不肯给我钱,那也没关系,只要能帮助他们诬告你,事成之后他们照样会把我的赌债填平的。”
“昭清,昭清,这一切并不能全怪我啊!我也是我也是被逼无奈的那个姜迟他一定是你的竞争对手派来的,你知道的,只凭我的能力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我之前赌博的背景掩饰的这么好还能招来这么多媒体关注这件事呢?我现在全都告诉你了,求求你让他们放我走吧,就看在我好歹把你养到这么大的份上吧!”
昭清看着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姜迟身上的陈万,只觉得他无耻之尤。
今生他只是诬告,那是因为姜越宁及时介入,阻止了他的阴谋。
前世在没人阻挡他的情况下他可就无所顾忌地按照姜明钊的指示将自己杀死了。
那时候他可曾想过,自己好歹也是他养大的孩子?
昭清冷笑一声,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确定了谁才是前世今生害他的真正凶手,于是昭清将电击棒随手一扔,再不看陈万一眼,不理会他的哭喊求饶,转身便打算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病房。
然而就在他即将离开病房之时,昭清突然听见陈万隔壁的房间不断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拼命撞击着墙壁。
昭清走出病房时有些好奇,正巧一个拿着针剂的小护士出现在隔壁病房门口,她看见昭清先是不由自主红了红脸,然后又轻轻碎碎念道:
“这个姓容的怎么每天都这么能闹腾,我这都要下班了还要开给他打针”
容?
昭清听见这个稀少的姓氏一下联想到一个消失了很久的人。
于是他忍不住拦下那个小护士说自己也要跟她一起进病房。
小护士明显有些为难,说要先禀告院长,很快院长便急匆匆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