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守点点头,再次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郝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就感觉到天旋地转,他还以为自己做噩梦了,随着啪的一声巨响,他从梦里惊醒过来的,看着卧室里面的衣服的柜子,桌椅板凳包括他们睡着的床都在震动,他急忙拍拍身边的肖守道:“喂喂,别睡了别睡了。”
肖守揉了揉眼睛不解的问:“怎么了?”
郝恭这时候动作十分迅速的起床拉开衣柜找了随手扔了两件衣服给说:“快点把衣服穿上!”
他胡乱套了衣服穿上裤子,拿着外衣去敲父母的房间门,大声的喊:“爸妈,好想是地震,快点快点!”
郝妈妈和郝爸爸正在睡梦中,被一阵狂轰滥炸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郝妈妈最先穿好衣服头发乱的像鸡窝似的打开门看着郝恭说:“大半夜你的发什么疯啊?”
就在这个时候,就连地板也开始摇晃了起来,郝恭着急地说:“先出去再说。”
郝妈妈这时候瞌睡也行了,忙着回头叫:“老头子,快点穿衣服!”
郝恭转头冲着肖守说:“你快点和爸妈下去,我去厨房里面拿点干娘和水!”
肖守忙点头,和穿好衣服的郝妈妈郝爸爸一起朝着外面跑,没跑多久,郝恭就追上他们了,他背着一个大包塞得满满的。
因为郝恭家住的不算太高,所以没多久他们就从家里跑到离家不远处的马路空地上了,他们跑出楼才发现,外面还在飘着小雨,地上全部都是潮湿的,因为下雨的缘故,气温有点低。
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空地上就聚满了人,而周围的建筑物慢慢的一点点的全部倒塌了
“老头子,这可怎么办?我的存折还在屋子里面没有拿出来呢。”郝妈妈着急地说。
郝恭一听这话就怒了,郝爸爸还没有说话,他大声吼道:“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人没事比什么都强。”
他这话才说完,郝爸爸就蹲了下来,额头上面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液,郝恭一看不对劲,忙跟着蹲了下来,问:“爸,你怎么了?”
“没事,估计刚才跑的时候崴到脚了。”郝爸爸说。
郝恭忙放下背在后面的双肩包,冲着还傻愣在一旁的肖守说:“别傻站着了,快点过来帮忙。”
“哦哦。”肖守闻言,忙蹲下来过去帮忙。
郝恭说:“还好今天晚上我睡得不太死。”
“你竟然还拿了药箱。”肖守惊讶地说。
郝恭翻了个白眼说:“在学校都演练无数次了,没有想到还怎么的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说话间,已经简单的处理好了郝爸爸刚才跑出来被掉落石块砸到的脚,还好只是软组织挫伤,还有一点皮外伤,不是很严重,只不过这个该死的天气,实在不适合伤患养伤。
郝恭把背包扔给肖守说:“你背着包,照看着妈。我来背着爸。”
肖守很乖的就把包背在肩上,郝爸爸原本不想让郝恭背着,但是刚才从家里跑出来的那一会儿,才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郝妈妈问:“那现在怎么办?”
“打120。”肖守说。
看着周围慌乱的人群,有尖叫的,有四处乱跑的,有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甚至还有满脸是血的……
郝恭看了一下周围说:“看这个情况,地震应该不止我们这一个片区,先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你们待着然后我回去看看,还能不能刨出两三块钱。到时候再作打算。”
郝妈妈是北方人,上大学的时候,在一次去部队里演出认识和郝爸爸,留了联系方式,一来二去的就和郝爸爸确定了恋爱关系,大学刚一毕业就和郝爸爸去领了证,也没有大摆筵席,就是请了双方的亲戚好友,在那个年代,也算是一桩美事了。
后来郝爸爸申请调度,回了老家昆明,郝妈妈虽然舍不得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但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就只好跟着郝爸爸回了这个四季如春的小城。
不过这座小城的景色,倒真是美得很,刚来的那几年,每次郝爸爸一有假期,就带着郝妈妈去游山玩水,后来因为郝妈妈爱极了翠湖,她总是问郝爸爸,一个男人要多爱一个女人,才会为她建造那么漂亮的园子,每一次郝爸爸都是笑着摇摇头说不知道,后来郝妈妈非缠着郝爸爸在翠湖边买了一套房,就算是正式在这座小城是落户了。
郝恭背着郝爸爸,肖守背着他们现在全部的家当,牵着郝妈妈,原本他和郝家的关系也仅限于郝妈妈郝爸爸是自己父母的好朋友,而且他们现在又对他诸多照顾,虽然郝恭先前说了,让他把郝爸爸和郝妈妈当做自己的父母,把郝恭当做他哥,虽然表面上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也认了干爹干妈,肖守的心里始终也只当他们是表面上的客气罢了,但是就在此刻,牵着郝妈妈的手,他真的有一种感觉,他们就是没有血缘的亲人。
“地震原来是这么会回事啊。”郝恭看着几个人没精打采的样子,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郝妈妈也来了精神,她说:“你这个臭小子,就知道贫嘴。”
他们一路沿着翠湖边走,郝恭啧啧的看着那些断桥残垣感叹着说:“这个地震把老祖宗留下来的没几样东西也给破坏了,破坏力和当年的英法联军有的一拼。”
郝爸爸趴在郝恭的背脊上面,敲了一下他的头说:“成天就知道胡说八道,这有可比性吗?”
“怎么没有。”郝恭不满的反驳,没一会儿,他的思维有转换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上面去,“难怪最近都没有在翠湖看见海鸥,动物难道都会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