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脸上方悬着的面孔模糊不清,但距离近的几乎都感觉出对方的呼吸,我轻轻挣了一下,想坐起身,却被脖子上突然加重的力道狠狠撞了回去。背部承受的疼痛瞬间开始刺激大脑,我用双手把他的手往外拉,但是没想到掐紧的双手又紧窒了些许。
我的大脑开始敲警铃,缺痒的症状逐渐蔓延,我突然意识到这家伙是真的想把我掐死。
于是我瞪住眼前模糊的脸,轻道——
“傲澜——”
伴随声音的出现,身上的重量被瞬间化解,捏紧的手也离开了我的脖子,我一下坐起来拼命呼吸刹那涌进的氧气,粗喘着看向几乎被傲澜咬住脖子的人,但是奇怪的是他却安静的躺在那儿,没有任何动作,连挣都不挣一下。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突然脑中一闪,跳起来从衣柜里拿出衣物,冲傲澜喊道——
“就这样压住他,别动。”
不明所以的傲澜歪着脑袋看向我,我迅速跑过去蹲下对它说——
“等会儿不管他有什么动作一定要全部压住,然后我让你压什么地方你就压在什么地方,知道了吗?”
闻言,它点了点头。
于是我开始伸手扒他的衣服,刚开始他是没什么反映,但是伴着我的手触碰到他的皮肤,他突然疯狂的挣扎起来,但是全部举动皆被傲澜轻轻松松的卸去。
等帮他把全部的行头换好,我已经大汗淋漓的倒在地上累的直喘气了,这家伙还真有力气,要不是有傲澜在旁边帮我,我可能早就被摔到门外去了。
我站起身,发现他也已经靠住墙坐了起来,同样也是胸膛剧烈起伏,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刚才发生的事非常的荒谬,滑稽的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
原本低头喘气的人忽然看向我,即使有段距离,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但不是凌厉死寂,似乎错愕的成分多一点。
这时我才发现我是真的笑了出来,于是我干脆肆无忌惮的笑出声,马上,错愕中又夹杂了恼羞成怒,他立刻重新缩回角落,把头埋下,不再看我。
我来到门边,在拉开房门的同时冲着角落说道——
“等会儿我会再来的,如果你还是不吃饭,我不介意刚才的情形再重演一遍,你不希望吃饭还被人硬塞吧!?”
关上门。
我甩甩发酸的双手。
不过是个孩子!
就这样,他终于肯乖乖吃饭了,关于这点梅德阿姨甚至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对于这么个多愁善感的人我向来无语。也许是那小子真的怕我会硬塞,致使傍晚去送饭他都万分戒备的紧盯着我,然后拿过碗迅速往口塞,速度惊人。而我则是非常欣赏他的紧张气氛,因为这样我就能很快的拿着空盘子下楼,不用傻傻的在一旁等很长时间。
今天的剧场盛况空前,两百多个位子的小小剧院被挤得满满的,连走道里都站满了人。亚津人似乎挺喜欢这种艺术形式,而且同时带动居住在中空的神族,要知道回廊是没有表演、剧院这种东西的,总的来说是个非常无聊的民族。
眼看开演时间就要到了,但第一排的座位依然没有人,已经有不少后排观众向我咨询是否可以加钱换成第一排,无奈老板不同意。
突然灯光暗下,台上打出通明的光线,今天表演的演员全部上台与观众见面,瞬间,剧场内掌声与口哨声响亮回荡,观众情绪一下子飚到顶点,吵的几乎把房顶都掀了。
“来了、来了。”
老板嚷嚷着从大门口跑进来,掀开门上的黑色帷幕,然后吵着嚷着要站在走廊上的人群移到别的地方去,不一会就乱作一团,并且影响了整个剧场,前排的观众纷纷向这里看来。
我站在帷幕边挑眉看着眼前的混乱,正思忖该如何处理的时候,门上的帷幕被人掀起,一刹那白色的日光穿过空隙照在我脸上。
一个人站在那里,轻轻的抬起头,目光投向剧场内的一切。
紫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睛。
随着她的出现,全场一瞬安静了,人们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行动而移动目光,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在跨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转头向我看来,我的目光方向与她接个正着,她走过来站定在我面前,雪白的肌肤与出色深邃的五官凸现了她的气质,高贵、华丽,同时还具有能让人倏然低头的压力。
不可思议的是看上去还和我差不多年纪。
“你是神族!?”
闻言,我稍稍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是。”
“是从回廊过来的吗?”
“父亲,母、母亲都是神族?”
“哎。”
我是新移民,没错,我也不是混血,也没错。但是她干吗要问这个,重要的是为什么要问我!?更重要的是她不看演出吗?台上的演员脸色都绿了,因为场内观众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眼前的人吸走。
但他们只是偷偷的瞄,似乎不敢贸然的直视。
我决定导回话题。
“那个,你不看演出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我这么说竟然奇怪的怔了一下,然后沉默的看了我一会,最后说了一句“的确,今天是为了看剧院表演的。”然后便离开了。
跟着她的移动、坐定,全场观众又重新把注意力回到剧目里,剧院内终于弥漫出真正该有的气氛,我悄悄的靠在墙上吐了一口气。
贵族就是这样的吗!?
好有压迫感。
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亚津贵族,我摸了摸鼻子,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