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辰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
唐乔一眼就看出来沈唯辰在想什么,“就算我不说他也知道。”
“真的假的?”
唐乔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也不对啊。”沈唯辰犹犹豫豫道,“如果他知道,不是应该对我进行户口调查吗?他怎么什么都没问我……”
唐乔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以前你是来拜访公婆的吗?两个男人在一起,哪有那么多名堂,还不是感情说了算。”
唐乔的话让沈唯辰有些不舒服,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也对,同志之间的感情没有法律的约束,无论爱的时候有多少山盟海誓,等不爱了还是各种各的路,连一张离婚证书都没有。
唐怀章的诊所开得风生水起,一吃完午餐就有不少人在里面等着看病打针。自己的儿子也不用怎么招待,唐怀章丢下两人就去工作了。
唐乔闲得无聊,便带着沈唯辰去附近的河川钓鱼。
两个人并排坐在船上,把鱼饵甩进河水里,边聊天边等待鱼儿上钩。
唐乔虽然人到中年,但对这种满节奏的运动一点耐心都没有,甚至还比不上沈唯辰,没钓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
沈唯辰让唐乔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唐乔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锁骨处。
湖光山色,岁月静好。
吃完晚餐,两人便要回去了,毕竟第二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
唐怀章什么都没有说,他一向寡言少语,只是在送他们上车后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唐乔心里一酸,“爸,我们会常回来的。”
在回家的路上,沈唯辰问唐乔:“你打算多久回来一次?”
“如果有时间就回来吧。”
沈唯辰点点头,“好。”
“对了,要不要再去看看老师?”
“不用。”沈唯辰握住唐乔的手,“上次我已经告诉了她,我要和你过一辈子。”
第二天,唐乔和沈唯辰走得很低调,唯二知道他们要走的只有赵澜之和沈言。
赵澜之一向庆相逢,恨别离,这种场合他能躲就躲,但他还是在前一天给唐乔打了电话。
“又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面,我就不送你了哈!等我得空,我一定去国外看你们。”
而沈言是觉得没必要。他这辈子,还没在机场接送过人呢。
“还有五分钟就要登机了。”沈唯辰边收拾行李边说,“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
“去过我们的新生活啊。”
唐乔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他的左手插在口袋里,握着小小的首饰盒,手心里全是汗。
沈唯辰发现了他的异常,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