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泉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舒兄弟,我们并不想对你,或者对穆公子怎么样。你只需要告诉我们那个人的下落。如果那人怪罪于你,我替你承担,毕竟,是我们威胁你们的。”
舒容德冷声道:“你们找大师,究竟想干什么!”
楚泉苦笑一声,“还能干什么?难道舒兄弟看不出来你我二人同病相怜吗?”
舒容德看看楚泉,又看看面若冰霜的燕熙潮,心里明白了几分,沉默了下来。
楚泉也不再多说,只是耐心地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
静默了半天,舒容德才缓缓地开口了:“我和前辈并不认识。在我家人知道我和小川的事情后,我一直被禁足在家,哪里都不能去。后来,我母亲告诉我,小川已经……已经去了。我不相信,半夜趁家里人不注意跑了出来,一路跑到与谁同坐,果真听到别人说穆川他……我伤心欲绝,生无可恋,便走到慕河边,打算和小川一起死。”
穆川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关于这件事,舒容德从来没有仔细地告诉过他。他紧紧握住舒容德的手,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死,只是重病而已。”
“我知道。想来那也是母亲骗我的法子。”舒容德喃喃道,“我水性很差,投河绝对是死路一条。可没想到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没有死。”
“是那个人救了你。”楚泉笃定地说。
舒容德点点头,“前辈问我轻生的原因,我便告诉了前辈。没想到前辈告诉我,他是个控灵师,能把穆川从那个地方带回来。关于控灵师的事情,我并不了解,只是听说过一二。我原本是不会相信的,可那个时候我已经走投无路,就算有一丝希望我都不能放弃。我先找人把穆川从与谁同坐里赎了出来。小川病得很重,没过多久就去了。我按照前辈告诉我的,保存着小川的遗体,又把他的灵体带在身边。这期间,前辈说他要去借几件灵器。”
“那几件灵器想必就是那三样魂器了。”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没过多久前辈就回来了,我把小川交给他。我只等了一夜,前辈就真的带着小川回来了……”舒容德突然哽咽了起来。
楚泉拍拍舒容德的肩膀,“你们也不容易,我很同情你们。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经历了那么多,现在能相守在一起,就已经值了。不过,那位前辈真的有那么好心,无条件地帮助你们?你没有用什么和他交换吗?”
舒容德愣了愣,眼神有几分躲闪,“没有。”
楚泉看出来舒容德的不正常,但也没有戳破他。“那好,只要你告诉我们找到前辈的方法,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舒容德犹豫了一会儿,道:“好。今夜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来,到了时间,我就带你们去。”
入夜后,楚泉和燕熙潮都没有睡意。两个人相依地躺在床上,燕熙潮玩弄着楚泉的头发,道:“初次见你时,你头发还很短,现在已经这么长了。”
楚泉笑道:“我还是喜欢短发,长发和女人似的。”
燕熙潮的手向下移动,轻轻抚摸着楚泉的背,“你觉得舒容德的话可信吗?”
“舒容德那么爱穆川,为了穆川,我想他不会骗我们。”想起那两人的遭遇,楚泉又是一阵唏嘘,“他们倒是挺可怜的。”
燕熙潮吻了吻楚泉的脖颈,“不要再想他们了。”
“那想谁?想你吗?”
燕熙潮淡笑一声,“可以。”
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舒容德来房间敲门,“我们出去吧。”
楚泉刚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看看外面漆黑一片,疑惑道:“现在?”
“嗯,走吧。”
深夜的山路并不好走,舒容德提着一盏灯笼走在最前面,不时的磕磕碰碰。楚泉问:“穆公子呢,他没有来?”
“嗯,我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燕熙潮,你去前面探路吧。”
燕熙潮有几分不满,“为什么是我?”
“你不是更加适应夜晚吗?”
燕熙潮走上前去,拿过舒容德手上的灯笼,“你去后面。”
楚泉和舒容德肩并肩跟在燕熙潮身后。楚泉轻声地说:“想要把死人带回来,还是需要一定代价的吧。”
黑暗中楚泉看不太清舒容德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舒容德的脚步一顿。“你上次不告诉我,是因为不想让穆公子知道吧?”
舒容德无奈地笑了笑,“楚公子,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很聪明?”
“嗯,有很多。”楚泉丝毫不谦虚,“那么,是要付出什么代价呢?既然你不想让穆公子知道,想必那个代价还不小。”
“楚公子,只要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让燕公子完全复活,你又何必问我?”
楚泉笑笑,“你说的也是。”
没过多久,三人就走到了慕河边。燕熙潮环顾四周,问:“现在往哪走,要过河吗?”
舒容德点点头,“的确。”
“可是这里并没有船。”
“叫来一艘便是了。”说着,舒容德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短萧,放在嘴边吹了起来。萧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悠扬。三人死死地盯着河面,只见一艘船拨开浓雾,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船离他们越来越近,轮廓也渐渐变得清晰。不一会儿,船在河边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燕熙潮道:“船上并没有人。”
“这不奇怪。”楚泉解释道,“应该是那位前辈用灵气驱动这艘船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