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奚川不管说什么都是一本正经,不管是道理还是歪理,都是一套套的,祁木言反正说不过他就都习惯了,懒得再去争辩。
司南上次来过,他觉得两个人相处模式不错,互补互克,可能这世界上,也就祁木言言能和杜奚川和平的相处,祁木言看起来淡淡的,其实不得了,大多数是杜奚川随着对方。
这孩子以后不可预料,这治家管人妥妥的。
美少年和怪兽,丝绸裹钢铁。
司南走之前笑着说,“千万给收好了,别人再去祸害人。”
祁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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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学校的元旦晚会又在筹备了,学院再一次邀请祁木言,很多人也对祁木言六月的时候在毕业晚会的四手联弹都恋恋不忘,以为这次的元旦对方也会在。
不过上次学校让记者进来采访,又有了系列不愉快的事情,祁木言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参加了,节目单出来的时候,让很多人都失望。
不少人在背后说祁木言调子高,自然不愿意参加学校的活动。
祁木言也就听听,他一个商学院大二的学生,这些本来就和他无关。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他和杜奚川定了日子,在元旦的第二天订婚。
算是一个家宴,只是邀请了杜家的一些长辈,很有私密性,以前的传言纷纷,这次是在杜家公开承认的意思,坐实力所以人的猜测。
祁木言是明年四月走,他拜托自己不在的时候,杜奚川帮他看着公司。
杜奚川说,那我不能白白的帮你看着,你本来出去我就不开心。
祁木言想了想就说,那我们订婚吧。他知道怎么样能最有效的安抚对方,这样一来,杜奚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果然心情愉快了不少,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
祁木言之前有问过室友,如果自己申请出国,让另一方没有安全感,想要一起跟着去怎么办。
吴昊说女孩子天生比较的敏感,一年的时间说长不短,而且又隔了那么远,有很大的变数,如果有条件都会想跟着去,如果要安抚对方,最好的方式就是有效的承诺,很多去国外读研究生和博士的师兄,在出国之前和女友领了红本本,这样就有了牵绊,能让双方都能安心。
领证的话还是太早了,所以祁木言选择和对方订婚,而且领证的话,也得去国外登记才行,两个男人的婚姻,也不会受国内的保护,其实也就是一个形式。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两个人就该订婚了,不过当时发生了那件事,两个人也就都没了心情,所以就这么过去了。
曾经对方提出等他成年就结婚,他觉得很无辑,想着也许过了两年对方就不会那么质疑,没想到过了两年,居然是自己提出订婚。
离母亲逝世已经三年,忌日这天,祁木言带着杜奚川一起去墓园扫墓,母亲在世的之前,曾经无数次开玩笑说,以后我们小言要领回来一个怎样的姑娘。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上的人笑的温柔,就像是一直没有离开过一样。
最后他没能像母亲说得那样,领回来一个姑娘,但是这是他的爱人,大概也会是共度一生的人,他相信母亲泉下有知会祝福他们。
“您放心我会照顾他。”杜奚川把白色的菊花放到了墓碑上,深深的鞠了个躬。
两个人从墓园回来,竟然意外的碰到了一个人。
蒋志海很久都没有剃须,看起来苍老憔悴了不少,现在都已经深冬,他只穿了一件厚厚的夹克,浑身透着一种衰败之气。要不是曾经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人,祁木言大概一眼认不出对方来,但是话又说回来。眼前这个人,大概化成灰他都认识。
蒋志海看到了走出来的两个人也很意外,一时间竟然愣在了那里,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听到的那些传言,祁木言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两个人不在一起生活,他没有权利干预对方的生活,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不避讳的把那个男人,带到了已逝母亲的墓碑前。
两个人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缓过来的几秒之后,蒋志海才开口说话,”小言,你是来看你妈的吗?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她已经过世三年了啊,今天是她忌日。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遇上。”
祁木言冷眼的看着人,“抱歉,她大概不会想看到你,那场车祸你虽然不需要负法律责任,但是她因为你而过世是事实,我不希望你再打扰她的安静。”
往事已逝,但是母亲的意外去世再久,他都做不到释怀,这世界上有的东西,是永远没办法遗忘或者是原谅。
哪怕是时间也不能抚平。
要不是过得不如意,这个男人又怎么会想到自己以亡的故妻。
至少那一世这人春风得意,任由着另外一个人清除了母亲所有的东西,忌日那天也已工作的原因推脱不去,只恨不得能立马的撇清和亡妻关系,可不是现在这样。
如今这人过得不如从前那般风光,对比之后的落差,就又想起了故人。
祁木言看着对方,声音冷冷道:“大多数人念旧,都是在发现新不如旧的情况下,说是怀念旧,不如说是对现在的不满和落差。”
他的话说得一针见血,连着一边的杜奚川也有些意外,少年在这一刻,居然这么尖锐。
“你怎么能这么说,好歹我也是她的丈夫,是你的父亲,你现在这样哪儿有一点尊老的样子。”蒋志海被说破了心里的想法,有些恼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