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锦走进去,看着里面陌生面孔的伙计问:“以前这家铺子的主人去哪里了?”
伙计看着纳兰锦的装扮,也不敢怠慢,就说:“早前就走了,去哪里了这我就不知道了。”
纳兰锦从绸缎庄的铺子里面出来,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风与非也不见了……
边子玉仿佛知道他在找人一般,很快就亲自送来一封信,竟然是风与非的亲笔书信。纳兰锦抬头不解的看着边子玉,边子玉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碗押了一口,不疾不徐的说:“他走前让我交给你的。”
“这是?”
边子玉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纳兰锦拆开用蜡封号的信,读完之后,手死死的握住了信封,边子玉好奇的问:“信上都写什么了?”
纳兰锦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
“哦。”边子玉也不再追问。
从那天开始,大家都能感觉得到,纳兰锦身上的寒气更重了,以前至少发怒的时候还有个征兆,现在发怒的时候,表情还是那样子,淡淡地。
在边子玉的坚持下,纳兰锦进了帝都。边子玉对他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小心翼翼的装傻罢了,边子玉也没办法,只有这样子耗着,他太了解纳兰锦的性格了,要是逼急了,他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可就不用好办了。
朝中官员很多人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对这个纳兰锦不一般,但是又不敢做的太明显,只能在背后使些阴损招数。
玩阴谋,那些人哪里是纳兰锦的对手,常常闹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渐渐地也就不敢再找纳兰锦的麻烦了,纳兰锦则是心安理得当他的贪官,贿赂的银子照收,事情却是不办,就算如此,各种贿赂却从未断过。
而且贿赂的银钱,还要看他纳兰大人有没有那个心情,心情不好了,你就是求他瞪你一眼他都懒得搭理。
现在边子玉知道他无心政事,给他的也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职位,成天除了上上朝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了,于是闲暇时间多了起来,纳兰锦就时常躺在院里的椅子上面想,现在这样活着好?还是当初就那么死了的好?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间,又是一年的除夕夜。
“过了这个年,就是新皇登基的第四年了吧?”纳兰锦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却有些食不下咽,放下筷子问一旁站着的老管家。
老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说:“是啊。”
“父亲一切可好?”纳兰锦问。
老管家说:“都好,小姐们和老爷都很想念少爷,前段时日,我回去的时候,老爷的身子硬朗的很,少爷无需挂念。”
“那就好。”纳兰锦点点头,随即起身推开屋子的门,就看见外面开始飘起了雪,伸手接住雪花,指尖有些凉凉的,让他不禁又想起了那个人。
塞外的间小屋里,一个裹着兽皮,头上戴着绒帽,俊逸的男人呵呵的笑着,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小姑娘忙着问:“师傅,您染上风寒了?”
“胡说。”男人斥道。
小姑娘娇笑着说:“是是,您可是神医,怎么会生病呢。”
男人低头吃饭,没有理睬那个还在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师傅师傅,您说,明个儿我们就要去洛阳了,那里好玩不?”小姑娘眨巴两下大眼睛看着他。
洛阳。
小姑娘发现自己家师傅又不说话了,每一次一提起这个地方,师傅就开始发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好玩。”男人闷闷的说。
小姑娘就奇怪的问:“那我们为什么要去洛阳呢?”
“不为什么。”男人显然不想再多说。
小姑娘也不想继续自讨没趣,只好乖乖闭嘴吃饭,但是心里面还是充满了向往,那个地方的人是不是都和师傅一般帅气?打从他记事以来,师傅就是他见过长得最帅的人了。
男人自然不知道小姑娘的想法,只是一想到,终于可以回到那个地方去了,现在的他身份已经不同了,没有人在可以随随便便就让他消失,或者阻碍他。只是不知道那个人还记不记得他,如果他已经娶亲了,他又该如何自处?难道从前的事情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或者就当作419?
这个人就是楚寒,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楚寒一改从前那一幅柔弱的模样,古铜色的肌肤,加上强健的身体,充满着阳刚之美。
四年前,他跟着边子玉的人去了,然后和边子玉争吵起来。
边子玉对着他说,朕想要一个人消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紧接着他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睡在一个稻草屋里面,全身上下都像是被碾过一般,这已经他数不清第几次受伤了。而且托不知道哪路神仙的福气,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过这一次,楚寒的运气可谓是好坏参半。
这一次救他的恩人,终于从楼亦歌变成了一个白胡子拉碴的老头,只不过这个老头子的要求很奇怪,他要楚寒伤好了之后,就答应做他的徒弟,并且留在他身边四年。楚寒原本还想用钱摆平,没有想到,千算万算不如人算,他竟然身无分文……
后来从老头的口中得知,他浑身是血的掉下了寒潭,刚好老头在旁边钓冰鱼,所以才把他捞起来,见他的面相不错,和他很合拍,于是想收他做徒弟,这才救了他。衣服当然已经被扔了。
楚寒那叫一个肉疼,自己的家当,就被那么随随便便的扔了,现在只好答应了老头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