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拨开他的发丝,就看见那双永远朝自己温柔微笑的眼睛,于是吻上那细白的颈项,听他痒痒的笑起来,水晶一样透明的声音缓缓的撞击着自己鼓膜。又伸手去摸他,一片滑不腻手,完全软玉一般。
还有那透出肌肤的清香,熏得整个屋子一片旖旎风光。
刚想进一步动作,却被他倏的搂住了腰身,一下子中心不稳的倒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白皙的胸口,想要起身,触手又是尽是柔韧的肌肤,哪里使得上来力气。
慕容涤尘的脸蛋一下子红个彻底,却不愿放弃这相守的时刻,也就默不作声的任纪悟言抱在怀里。
好一阵子,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纪悟言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笑起来,慕容涤尘抬眼看他,只觉得那双美目流光,仿佛真的会说话般,只叫人看得心思恍惚。于是便一把伸手遮住纪悟言的双眼道,“可不许这样对别人笑,只能让我看见!”
纪悟言拿下他的手握在自己掌中,却不接话,只是问,“涤尘,还记得那次吗?我们第一上书房。”
慕容涤尘看他一眼,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双手抵在纪悟言颈侧,开始吻那晶莹的眼眸,水润的红唇。膝盖也轻轻的磨蹭着纪悟言的大腿内侧,惹得他惊喘出声,这才答了句:“不记得了。”
说实话,其实慕容涤尘记得清清楚楚。
那次悟言怎么答不上问题来,怎么挨了打,后来又是怎么手连筷子都拿不好,怎么习字……自己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却不愿意再提起--那时候因为自己的别扭,悟言吃了不少苦呢。
现在再想,就又是后悔又是生气--后悔的是,当初应该多护着悟言一些,怎么就眼看他手打肿了才出声;生气的是,他那时那般硬气做什么,早认个错自己也不会那么心疼。
不过话说回来,若那时就认了错,也就不是纪悟言了。
如今他还敢提这件事,真要好好教训才好。
狠狠的吻了一下纪悟言的肩头,满意的看着上面留下的红印子,慕容涤尘这才高兴起来,丝毫不知道,纪悟言要说的,其实不是这个--纪悟言想起的,其实是那天慕容二公子文章大败文静倾的场景。
那神情,那身姿,直让自己觉得心脏重重的被撞了一下。
也许,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缘分便已种下了吧。
飘出去的思绪终于回了来,原因是慕容涤尘引燃火焰的动作。
心中一惊,纪悟言忙出手止住他的动作,“涤尘,你刚洗净了身子,还需要多休息。”
这么一说慕容涤尘双颊就红了。
两人的欢爱直快到天明才结束,虽然心中高兴,身体愉快,也都累可以。慕容涤尘几乎要倒下就睡,可纪悟言仍然强撑着要人抬了水进来,又仔细帮慕容涤尘洗过身子,才抱着已经半睡着的他躺进被窝。
慕容涤尘自然知道纪悟言是怕他生病,可那清洗的过程实在太过暧昧,真叫人想起来就羞得几乎要钻下地去。
而纪悟言呢?
看着裹在被子里的慕容涤尘,只能在心底呻吟--涤尘真是太太太可爱了!
眼睛湿润明亮,黑发柔滑,眼神却是倔强凶狠,那样狠狠的瞪着自己,却无端的让自己觉得勾魂,还有那贴着自己的四肢,年轻健康的身体--一切都让纪悟言在心中叫苦不迭。
只有不得已一个翻身,先乘着慕容涤尘身体虚弱使不上大力气,阻止他越来越危险的动作,再拉过被子,把怀里赤裸的人,裹了严严实实。可这下再看,却更不得了,慕容涤尘卷在圆滚滚的被子里,整个人就像一个大大的鲜肉粽子,并且是蒸好了一剥开皮就可以咬一口的那种。
被纪悟言如此对待,虽说知道是为了自己,慕容涤尘还是生起气来,不由叫道,“纪悟言……你不要太过分!”
他这不叫还好,叫小些声音也没关系,可偏偏就是用大到好处--又由于一夜激情--让人听起来微微沙哑的声音叫出来“纪悟言”三个字。不像生气,到像是撒娇。
饶是纪悟言这样的非常人,也只能暗暗叫苦。
一时间,拾月宫新任宫主的忍耐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站在门外的纪悟言,此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其实纪悟言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在旁人看来那么冷冽那么不苟言笑的慕容涤尘,在自己眼中,却总是那么可爱;不过纪悟言大概也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这么沉着这么运筹帷幄的自己,在慕容涤尘眼里,却总是那么柔弱那么需要疼惜。
不过奇怪的是,两个人都很满意旁人看不到自己眼中的对方。
刚刚自己冲出没门来的时候,还是怕涤尘担心给他留下了自己的去处。却……很丢脸。
要去冲冲凉水--这是纪悟言的原话。
却没想到,此时的慕容涤尘也急需要来冲冲凉水……
立在门外的空旷里,徐徐的凉风吹过来,纪悟言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看天色,大概已经到了未时,不知道雪灼那边的消息如何了?那些白道的人可好对付?
心中略有头绪,纪悟言转身去了沐浴之所,决定先把火降下来再说。
纪悟言走的时候,只是暂时用被子裹住慕容涤尘,所以没等他走远,慕容涤尘就已经扑腾出了被子,可却没有立即追上来。
原因?
简单。
当然是因为衣冠不整。
不过这还是含蓄的说法,至于真实的情况……咳咳……大家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