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类似秦尤那样神通广大的能人异士,要么……
就像温罗的母亲那样,虽是鬼魂,却仍有良知,身怀情感。
“就相信秦老师的吧。”夏稚安慰道:“秦老师说他会一直守在这里,到底会不会出事,明天就知道了。”
“等真出事就来不及了。”王诗然不是很赞成地看向夏稚,“说起来,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夏稚,你能回答我吗?”
她的语气平静,尾音落下的同时不自觉地歪了歪头。
夏稚点了点头,随后就听见王诗然迫不及待地问:“你刚才也消失了吧?”
‘消失’这个词有许多重含义。
四楼的同学们算作‘消失’,玩通灵游戏的温罗也算‘消失’,而夏稚呢?
“我觉得,我没有消失。”夏稚说:“但我记得当时发生的所有事情。”
“你都记得什么?”王诗然瞬间来了兴趣,凑上来眼睛亮亮的,“等等,我先说,刚才焦灿灿出来之后就问我有没有看见你,因为她让你来找我了,可我根本没有见过你,所以你别想撒谎敷衍我哦,那段时间你到底去哪了?”
夏稚尴尬地后退一步,神情窘迫。
王诗然的性格有点……怪,但不是什么坏事了,只是看起来跟表面的不太一样而已。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能跟焦灿灿玩到一起去,应该也是外冷内热型的。
许是察觉到夏稚的尴尬,体委程嵘上前一步,握住王诗然的手腕向后退,拉开一点距离,语气温吞:“你别激动,让夏稚慢慢说。”
“我真的去了二楼。”夏稚挑了些不重要的说:“我去二楼找你们,但是一个人也没看见。后来感觉被鬼打墙了,我一直在原地踏步,怎么也走不出去那条走廊,吓得我随便找了间寝室躲进去,待了大约两三分钟吧,打开门,就看见秦老师站在门外。”说到这里,夏稚还略显夸张地拍了拍胸脯:“本来都有心理准备了,结果还被秦老师吓了一跳。秦老师带着我,一个眨眼,便说要带我离开旧楼,然后我们就出来了。”
王诗然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就这?”
“这还不够吗,那可是鬼打墙……”夏稚无奈:“你懂那种感觉吗!拼命奔跑结果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
王诗然本来期待着更刺激的故事,然而脑补了一下鬼打墙的场景,又见夏稚瘦瘦弱弱的,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看向夏稚的眼中多了一丝怜爱。
也是,鬼打墙就够吓人的了。
“也就是说,其他同学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喽?”焦灿灿眨眨眼:“那秦老师为什么不去救他们?”
“能救的话秦老师肯定要救的。”体委程嵘在一旁说:“秦老师不救,而是选择在这里等待,大概率是因为没法救,只能等他们自己出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程嵘斟酌两秒,在心里组织了一番语言,说:“他们的情况跟夏稚不一样。他们在那间寝室里消失,声音却指控我有问题,还能听见周寂和夏稚走上来的声音,让他们去找老师报信。或许,他们在‘鬼打墙’的过程中真的看见了‘我’,只不过……是不一样的我。”
程嵘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也可以说,这件事给他的心灵留下深刻的创伤,几乎每每安静下来时,脑子里都会回荡那些熟悉的声音。
他们控诉自己是怪物。
对自己表达出极大的厌恶。
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恐惧早已压过内心的理智,丧失逃跑的本能。
所以程嵘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问题,以至于周寂和夏稚过来之后,他宁可留在那个充斥着诡异与幽冷的空间,也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他的想法单一,性格木讷,周寂带他出来的时候,许是看在一起玩过几次的份上骂了他两句。
程嵘一声不吭地接受了。
现在,秦老师可以把失踪同学带出来的例子摆在眼前,却无法拯救四楼的六个学生,他思来想去,唯一能解释的,大概就是他们所处的空间大约是有什么东西在的,那个东西起到了震慑的作用,至少秦老师没办法畅通无阻地‘进入’其中实施营救。
他说的不清楚,别说夏稚了,在场的其他三个人也听得云里雾里,最后还是王诗然掐着他腰上敏感的部位,让他好好解释清楚,夏稚才听懂他的意思。
他认为那六名失踪同学所处的空间跟自己当时被鬼打墙的空间不一样,因为夏稚避免恐慌刻意隐瞒了有怪物这件事,所以在程嵘看来,夏稚只是经历了异常空间这件怪事而已,秦老师有办法营救,所以也能顺利地来到他的身边,引领他离开异常空间;但那六名同学或许是遇到了什么,用夏稚的理解就是‘怪物’或‘鬼魂’,它控制了异常空间,让六个同学出不来,秦老师这样神通广大的人也进不去。
“秦老师既然说绝对安全,就说明那些东西也没办法伤害我们的同学。”程嵘解释了两遍,感觉已经把平时半个月说话的量都说完了,最后嘴角僵硬,他舔了舔嘴角,满眼疲惫。
又被王诗然捕捉,说了一句:“你在勾引我!”
程嵘垂头害羞:“……没有啦。”
一旁的三人扫了一眼,默默无视。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们什么都没用。
另外一边,班主任秦尤已经开始组织出来的学生们回宿舍了。
还是由王诗然、焦灿灿和程嵘三人带队,王诗然和焦灿灿带着女同学回女生宿舍,男生都跟着程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