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明忱并未多说什么,只攥着他的手陪在一旁。
严格说起来,纪行和母亲之间没什么太大的矛盾,幼年殴打他的人是继父,母亲只是没有保护他而已,或者想保护但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
这些事情,纪行并没有怨恨对方。
母子俩渐渐疏远,是从弟弟出生后。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也没有什么争吵,就像一碗水在冰天雪地里放着,日子久了渐渐就没了温度。纪行不恨谁,也不介意在必要的时候出点钱……
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在失望了无数次后,他已经没有再期待什么的能力了。
“结婚吧。”贺明忱抱着纪行洗澡时,又在对方耳边低喃道。
“不是说,不着急吗?”纪行转头看他。
“不着急,但也不妨碍我再求一次婚吧?”贺明忱笑道:“我怕你忘了,时不时总要提醒你一下,最好是反反复复告诉你,让你知道我有多想……”
贺明忱低头轻轻亲吻着纪行的唇,两人耳鬓厮磨。
过去,他总是觉得爱是很难说出口的东西,他觉得难为情,觉得肉麻,觉得再深的爱一旦说出来就变轻了。直到从西北回来,他才变了。
过去的贺明忱就像是一只冰疙瘩,没有什么多余的能力。但是有一天,他忽然现自己的爱人需要温度,于是冰疙瘩一夜之间就学会了热。
有一次虎哥问他,为什么和纪行恋爱以后突然长了嘴?
他仔细想了很久,找到了一个不算是答案的理由:“以前觉得没必要,我在意的这些人,我不说他们也知道我怎么想的。”
“纪行不知道吗?”虎哥问。
“他知不知道,我都想告诉他。”
贺明忱不管那些,他只想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纪行自己的心意。爱这种东西,一旦说出口,就没那么难为情了。
“嗯?”贺明忱稍稍退开些许,一把攥住纪行的手,挑眉道:“才隔了一天,又想了?”
纪行微微仰头看着他,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贺明忱呼吸有些乱,因为纪行很少会主动要求亲近。他凑到纪行唇边又落下一个吻,宠溺地道:“一会儿我尽量轻点。”
……
……
次日一早,纪行醒来时觉自己正被贺明忱揽在怀里。
本以为是自己醒得早,但仔细一看,贺明忱已经换上了家居服。
纪行一猜就知道,对方肯定是起床运动后洗完澡换了衣服,又回到了床上。
“你在睡回笼觉?”纪行问他。
“我想让你睁开眼就看到我。”贺明忱道。
纪行惬意地打了个哈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到了贺明忱怀里。
“贺老师,您真好。”纪行闷声道。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可以吗?”
“什么事?”纪行抬头看向他。
“你是不是该改个称呼了?”贺明忱道:“以前那么叫也就罢了,总不能一直这么生分吧?”
纪行一想也是,总这么称呼,好像确实显得不亲近。只是他已经习惯了,骤然让他改口,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