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河间王高孝琬出来!”
“……”
见众人喊声足以震天,萧锦玉不再迟疑,便掉转马头向那周军的方向奔去,谢玉璇大喊了声什么,被风声与众部曲军士的喊声淹没,已然听不见了。
谢玉璇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只得吩咐离她最近的凌夜:“快去,保护我阿姐,保护她!”
凌夜点了点头,转身便紧追上萧锦玉。
“女郎,你这是要做什么?”
凌夜亦万分不解!
萧锦玉只道:“若是让周军见到我们所带来的辎重,必定会先截粮草,这次洛阳之围少则要一个月,周军不会急于攻城,但粮草绝不能落到他们手中。”
“既然宇文护想要我谢臻,那就去会一会!他们应该不会杀我!”
“能拖一刻,是一刻!”
凌夜听罢,心中微痛,但是女郎做的决定,他只能遵从。
“女郎,带兵前来的是周国柱国大将军尉迟迥,此人是一个至孝忠诚之人,曾跟随他的舅舅宇文泰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他此次受宇文护之命带兵前来就是为了灭齐,恐怕不好以言语说服!”
“我知!”
凌夜知道怎么劝都已无用,只得含笑道:“那这一次,就让凌夜一直陪着你吧,无论是生,是死!”
萧锦玉侧过头来,看向凌夜一笑。
“好!”
天色将晚,一片洁白柔羽落于鼻尖,萧锦玉望了望白茫茫的苍穹,含笑道了句:
“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下了!”
……
震耳欲聋的大喊声很快便传至了金墉城的签押房中。
高孝琬此刻便在签押房中,与独孤永业一同在商议军事,忽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大喊声,似乎还喊着他的名字,便立马从签押房中跑了出来。
正好有士卒来报:“大王,广莫门外有人大喊,说有应陛下之命,派援军前来送粮草,要河涧王出去相迎!”
“来者是何人?”
“好像是叫谢……”
“谢臻?”
“对,对,就是谢臻!”
高孝琬神色大变:“立刻放他进城!”
“但是……周军也来了!就在十里外处,了望台上已可见密密麻麻的周军屯兵城外!”
此时,独孤永业也从签押房里走了出来,听得此消息,神情惊骇,旋即又恢复镇定。
“竟来得如此之快?”
“传我军令,令众将士到北垣广莫门城门口,准备迎敌!”
高孝琬立即转向独孤永业,恳求道:“独孤将军,谢臻乃我至友,还请允我前去,放他入城!”
“可是敌军也在城外,就怕……”独孤永业只犹豫了一刻,便点头道,“好,你去,既陛下所派援军,理应保他们性命!”
高孝琬拱手回了一礼,便立即带兵至广莫门外,从城楼上往下看,便见一英姿飒爽的女子正着急的守在城门前,她的身后是数百上千骑兵,以及一车又一轻的辎重。
“谢臻呢?”
四处没有寻到她的身影,高孝琬心生狐疑问。
谢玉璇便举起了萧锦玉给她的元戎剑:“高孝琬,你不认识我,可认识这把剑?这是陛下赐给我阿兄谢臻的元戎剑,我阿兄为救你性命,不惜为陛下挡下一箭,差点身殒,之后又为了保你性命,不受陛下猜忌,令你带兵至河阳,途中又怕你遭陆令萱这等小人刺杀谋害,给你两个锦囊,令你自救!
你说,我说的这一切对不对?”
在谢玉璇一声又一声的质问中,高孝琬的神情也一分又一分变得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