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有对策的,至少能保洛阳撑到援军的到来,而这个援军便要靠你去求了!”
顿了一声,她又笑道:“别忘了,你三兄是如何去往河阳的北中城的?”
高延宗眼中一亮,有些不可思议道:“难道四嫂,你早就料到有今日,所以当初才会建议陛下将三兄外放到河阳?”
萧锦玉不否认的一笑。
高延宗心中一喜,旋即又心生忧虑。
“可是四兄知道了,肯定会责怪我的……”
“所以你将这个给他便好了,他看到不会责怪你!”
萧锦玉说着,拿了一张锦帕出来,上面似有字,高延宗接过后,略微狐疑的点头。
两人商定后,便来到了溧阳公主面前,二人什么话都没说,萧锦玉只是拿出了另一条帕子给到溧阳公主擦额头上的汗珠,而当溧阳公主擦完汗,人也便晕了过去。
萧锦玉扶住她,交到了卫娘子手中。
卫娘子十分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萧锦玉便答道:“带她去见长恭,长恭挂念她很久了,不管怎样,总得见上一面。”
“那你呢?”
“我有我的事要做!”
言罢,她便将目光转向高延宗,“莫要再犹疑耽隔时间,带她们去吧!”
说完,便掉转马头,扬鞭朝着前方奔去。
“阿璇,凌夜,我们走,去洛阳!”
“好!”
高延宗一抬,便见萧锦玉与谢玉璇的身影已然越来越远,一行骑兵带着辎重绝尘而去,落日余晖下,烈烈当风中,两名女子的身影显得格外孤清而绝艳,竟似令他生出肃然起敬的崇敬之感。
卫娘子追了一路,又颓丧的跑回来,指着高延宗斥责道:“你就这么放她们走了?若是郡王知道了,那他不得着急心疼死……”
高延宗抿着嘴半响都没有说话,只是抱起溧阳公主到马车中,紧接着又命令卫娘子进马车,再带着几十人的部曲队伍进晋阳城。
入城之后,高延宗直接找到镇守晋阳的斛律光大将军,问高长恭在何处?
彼时高长恭刚好打退一众想要到并州掳掠马匹及粮食的突厥兵,回到晋阳宫,便听到斛律光的下属来报:“兰陵王殿下,你的家人来找你了。”
“家人?难道是王妃?”卢煜喜出望外的道了一句。
高长恭听罢心中更是大喜,连身上铠甲都没有换下,便随着斛律光的下属来到了迎客的殿中。
一入殿,便见高延宗带着两个女人站在面前,其中一个女人正对着他,他认出了那是卫娘子,而另一个女人身着一袭男子黑裳,其身高身形都与阿玉有些相似,他正要唤出声时,女子便转过身来,神情颇有些歉疚而忧伤的看向了他。
他冲过去的脚步猛地顿住,一时间有些愕然得愣了神,怔怔的看了溧阳公主许久,才启唇道:
“你是……我母亲?”
溧阳公主含笑点头:“是,长恭……”
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她最后竟垂着说了句:“长恭,对不起!”
“阿玉在信里跟我说起你了,母亲,你没有对不起我,长恭亦很想你。”
溧阳公主顿时泪水涌出眼眶,只喃喃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仇恨之中,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高长恭心中一酸,这才走过去,轻轻抱了她一下,道:“我能理解,真的能理解……所以,你不必自责了,往后我们和阿玉一起好好生活,好么?”
“哦对了,阿玉呢?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问到这里时,他现卫娘子的目光有些躲闪,便看向高延宗。
高延宗也有些不敢相面他的目光注视,直接将一锦帕递到了他手中。
“四嫂去给洛阳的将士们送粮草去了,而且她身边的那个谢玉璇接到来自周国的情报,宇文护已然集结二十万兵马,准备攻齐了,四嫂猜测,宇文护必定会攻洛阳,所以要赶在他带兵到来前,先去给洛阳的将士们送去粮草支援。”
高长恭听完顿时脸色大变,一颗心陡然下沉,手中顿感无力甚至连锦帕都握不住。
“你说什么?”
“高延宗,我不是叫你保护她的吗?你怎能让她一人去?”
“我劝过的,可是四嫂她……”
见他情绪有些失控,卢煜连忙将他手中的锦帕打了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面露喜色,忙道:
“郡王,你看,小娘子她有计策的,她都写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