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北境军中,上至镇北王,下至普通士兵,全都冷着脸,没有人对苏落葵的话,有任何反应。
萧承钰怜惜沈忆舒身子弱,又敬佩她舍身取义,拖着病体为军中将士解毒,更知道她不方便跟人争口舌,便开口道:
“苏神医,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沈姑娘她们是比你们先到的,在你们来之前,沈姑娘已经帮忙治好了军中一批将士,解了他们身上的毒。”
“她是北境军将士的恩人,是本王准了她自由进出军营之权,所以不存在军营不是她该呆的地方这一说,明白了吗?”
萧承钰话音落下,苏落葵还没什么反应,顾京墨率先炸了。
他立马摇头,脱口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忆舒不过是一介商女,也就是撒出去大把银子,博了个女菩萨的美名,才叫陛下封了县主,她根本不懂医术,怎么可能替将士们解毒?”
“镇北王,此女不过是我顾家的下堂妇,满身铜臭、身无长物,你可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到时候连累了北境军将士,可就罪过大了。”
萧承钰:……
很难评。
怪不得顾京墨能跟苏落葵搞到一块儿去,果然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苏落葵先前指责他不顾将士死活,现在顾京墨又说他轻信旁人、连累北境军。
一个个的,就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别人评头论足,搞得好像他们才是这世间的真理一样,与他们想法相悖的,好像就不正确一样。
杜威听了这些话,顿时忍不了了。
本来这里轮不上他插嘴,但这半个月来,他是亲眼看着沈忆舒,每天不间断,亲力亲为地给将士们扎针解毒,累的晕过去了好几次,醒来又接着继续。
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凭什么要让沈姑娘承受旁人的非议?
于是他开口道:
“顾公子,沈姑娘有没有骗人,满军营将士都知道,不是你随便说句话,就能改变我们对沈姑娘的看法。”
“军中将士,秉性耿直,学不来你们那些弯弯绕绕,但孰是孰非大家还是分的很清楚。”
“至于你,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大放厥词呢?苏神医是陛下派来的特使,你也是吗?你有陛下的圣谕吗?你充其量不过是苏神医的家眷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咱们北境军面前,诋毁大家的恩人?”
杜威一席话,听得绿柳直鼓掌,她当即附和:
“说得好!”
“有些人,长个脑子是为了补充身高的,长一张嘴是为了给别人泼脏水的,长了眼睛只看得见他想看的。”
“不去问真相,不去看事实,没有自己的是非判断,听风就是雨,真不知道这种人当初是怎么考上科举的!”
“哦,听说前不久春闱,某人去考了,我猜一定没考上吧?毕竟朝廷科举取士,取的是安邦治国的栋梁之材,不是某人这种只会诋毁别人、给人造谣的下作之人!”
绿柳现在连顾京墨三个字都不叫了,直接以“某人”代替。
可这么一来,顾京墨知道她骂的是自己,但因为没有明说,他却不能对号入座,否则就是自取其辱。
这可真是被人家骂了,他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萧承钰看绿柳的目光充满了惊喜,这丫头是个可造之材啊!骂人有一套,一定要请她去城楼上骂一骂北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