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轮椅停住了,女人缓缓抬起头,瘦的皮包骨的脸颊,眼球深深的凹陷在眼眶里,饱含恨意的眼神看着宋泱。
特别的瘆人。
宋泱并没有察觉有人盯着她,她走出了医院。
此时,天空下起了雨,她站在雨中,仰头,由着雨水肆意浇灌在脸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脸颊被打湿,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一把伞撑了过来,为她抵挡住大雨。
她睁开眼,入目的是黑色的伞柄和白玉般的指骨。
“你身子刚好,就来这淋雨,生病了宴城会担心的。”顾北渊递给她手帕,温和的说。
宋泱接过手帕擦了擦脸:“谢谢大哥,大哥在医院干什么?”
“奶奶在五灵山上修行,犯了旧疾,我过来取药。”
“奶奶生病了?严重吗?”她急着问。
“不严重,就是些老毛病。”
这次宋泱流产的事情属实打击到老人家了,上了五灵山都不愿意回来了。
“走吧,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顾北渊车子行驶的方向是往御景的,宋泱轻轻出声:“大哥,我不想回家可以吗?”
她的语气是乞求。
顾北渊没回答,但在过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却是调转了车头。
外面的雨不小,雨刷器刮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外界模模糊糊的,叫人看不清这座城市。
“你想去哪?”
宋泱把头靠在车窗上:“我想喝酒。”
她以为顾北渊会拒绝,谁知道竟然真的带她来了酒吧。
看到顾北渊拿出了手机,她苦涩的乞求道:“能不能先不要告诉他,至少现在不要。”
顾北渊看着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笑过了。
“好。”
晚上,柳丽的电话又来了,这次不是保姆接的,顾宴城接起:“你是不想让段家在a市存在了吗?”
阴冷的声音让柳丽打了个寒战,匆匆挂断了电话。
电话没有再打过来了。
顾宴城又给司长渊拨了电话:“你的烂摊子自己处理,别给我找麻烦。”
宋泱先是有点惊讶,随即就想通了,也是,除了司长渊也不会再有人会对柳丽下手了,他在给谢知笑报仇。
笑笑成了这个样子,柳丽和段修言是有份,但是占最大份的还得是他司长渊。
不过是狗咬狗的戏码罢了。
宋泱打开书,这段时间她特别的喜欢看书,与其和这些虚伪的人交流,还不如多看看书。
顾宴城沐浴过后,躺上了床。
宋泱靠在床头看书,感觉小腿一阵酥麻,一双大手不轻不重的撩拔着,越来越往上。
她还是被分了神,抓住了他被子下乱动的手。
顾宴城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拽着她的腿把她拉了下来,书掉在了地上。
她被压在身下,一个接一个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他落在脖子处的吻很重,带着泄愤的感觉。
宋泱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他这么久的撩拨后,双目依旧清明:“我不想做。”
顾宴城一阵挫败,也没了兴致,从她身上翻下来,点了一支烟。
“考虑的怎么样了?”宋泱整理着凌乱的睡衣。
顾宴城一口一口吸着烟,喉结轻滚:“还是那句话,离婚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好啊,可以不离婚,但我要鹿清雪给我的孩子偿命。你答应,我就不离婚。”
顾宴城眯着眼睛,徐徐的烟雾迷了他的眼,也迷了宋泱的眼。
“她不是故意的。我……”
宋泱啪的把床头灯关了,躺下,蒙进了被子里,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
室内一切重归于黑暗。
过了很久,她把头钻了出来,背对着说:“谎言说多了,你自己都要信了吧。”
顾宴城呼吸一窒,一口烟雾卡在喉咙里,呛的他想咳嗽,又强制的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