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扶了扶眼镜:“初步怀疑,是胎停,建议人工引产。”
宋泱心里一紧,和祁特助对视了一眼,又问:“什么意思啊?怎么会胎停呢?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是因为上次落水留下的后遗症吗?”
她一连好多问题,医生摇头:“不好说,具体还要进一步检查,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结果无异于是晴天霹雳,宋泱站都站不稳了。
祁特助已经给顾宴城打了电话告知这件事,顾宴城先担心的是宋泱的情绪:“把电话给宋泱。”
宋泱正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不死心的盯着报告单,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电话里,顾宴城的声音很温柔,夹杂着担心:“等我一会儿过去,一起解决好吗?”
宋泱攥紧了电话:“我还想去别家医院查查,万一是差错了呢?”语气里已经带了哭腔。
“好,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到。”
她回诊室里拿包的时候,那个医生说:“你要去哪?还不赶紧安排引产手术吗?”
“我想再去仁爱医院看一下,万一是错的呢?”
医生叹了口气,知道她也是难以接受,也理解。
他们一走,刚刚还坐诊的医生立马就关上了门,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恭维:“鹿小姐,我就按您说的和他们说的。”
“嗯嗯,您放心,我就说那个孩子是死胎。放心吧,仁爱医院的产科主任是我表姐,嗯,和我的是说辞肯定是一样的。”
宋泱去了仁爱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得出的是一样的结论,她难以接受的在卫生间里哭泣。
顾宴城赶到了,路上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来了之后又听了一遍医生的结论以后,心里还是阵阵钝痛,这个孩子他也是无比期待的。
在卫生间里找到了宋泱,她哭的眼眶红肿,面露憔悴。
已经胎停了,留在肚子里对母体不好,顾宴城联系了顾氏医院,明天就做手术。
那些照片曝出来的时候,宋泱就知道完蛋了,她挤过人群想去找谢知笑,谢知笑已经离席,不见了踪影。
给她打电话也是关机,宋泱去了很多她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能找到踪影。
外面闷雷滚滚,要下雨了。
谢知笑提着高跟鞋,赤脚走在路上,大雨肆意的滴打在她的身上,她就像具行尸走肉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一直走着。
在走上一座大桥后,她呆呆的看着数十米高的桥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心生了极端想法。
就这么跳下去了,一了百了。
她闭上眼睛,努力了好几次,终究还是没那个勇气,她想活。
司长渊终于找到了那道身影,就看见她闭着眼睛站在桥上,身体前倾,那一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顾不得别的,用最快的度奔到她身边抱住了她。
谢知笑看到是他,想也不想的甩了一个巴掌。
雨水倾泄在他们的脸上,沿着脸颊流下,模糊了视线。
“滚!我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谢知笑的眼神无异于杀父仇人。
司长渊心里的窒息感更盛了:“跟我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谢知笑往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我凭什么要跟你回去?是你把我变的这么不堪,我今天就算是死了,司长渊,午夜梦回,你也不会睡好的。”
司长渊心里痛极,她的话就像无数根细针,绵绵密密的扎在他的心脏上,难受至极,他压下那股涩意:“跟我回去,回去以后再说好吗?”
“回去?”谢知笑的声音很轻,唇角勾出一抹笑容,那笑容越扯越大:“我现在还能回哪去?我现在就是一个肮脏,不堪的妓女,我连小姐都不如,我妈死了这么多年,现在都要被我连累,被世人诟病。”
她越说越激动,狠狠的指着司长渊:“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招惹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最后悔的事情,我当时就应该去坐牢,我不应该去求你,现在这个结果是您满意的吗?”
“司长渊,我恨你。”
天还没有黑,天际却骤然间裂开了一道道银蛇般的闪电,伴随着轰隆隆的雷鸣,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