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是点点血迹的东西,在金黄色的盆沿上就如腊梅盛开。
“这有何大惊小怪的?”
永康摇摇头,钻进自己的被窝后,讪讪又道
:“你不是说你今天来月事了嘛!那当然夜盆里有血了!”
“混账,无耻!”
霍幼楠把头蒙在被子里,又骂道:“月事是月事,我防护着的,盆里那是从后面流的……”
卧槽!
用力过猛,伤着了?
永康心里一紧,再没敢多言狡辩。
不然,扔向他的,恐怕就不是一只枕头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永康便往床榻的边上挪了挪,刻意和霍幼楠的被子拉开了些距离。
在紧靠着一侧的榻沿睡了后,闭起眼睛在脑海里思索起事来。
霍幼楠轻轻掀起自己的被角,诧异地偷看了永康一眼。
这无耻之徒,还有自知之明,害怕挨揍就主动离远一些。
前一刻还在那里巧言善辩,这会,就像个谦谦君子一样直直躺着。
没错,绝对是自己刚才的话起作用了?
害怕挨揍,最好识相一点!
此时的永康,压根就没考虑霍幼楠在想什么?
眼看开拔的日子没几天了,他得想想到了雁门关的事了。
时间如此紧迫,能让他夺兵权的时间,还真不多!
如果,他仅靠镇北王或者是九皇子的身份,直接让戍边的定国军统帅交出帅印,那根本没门。
定国军统帅郑继业,那可是领正二品的骠骑大将军衔,属于大昌朝封狼居胥的彪炳人物。
为了拉拢他,大昌皇帝把自己的一位公主,已经许配给郑继业最小的儿子,从此结成了儿女亲家。
只等双方年龄够了,就给举行婚礼。
可以说,这个能征善战的郑继业,在朝中武将中的地位,仅次于跟皇帝老子征战半生的董庆堂。
永康也知道自己被封的那个征虏大将军,在郑继业这个正宗的骠骑大将军面前,简直就是个稻草人。
要从郑继业的手里夺得兵权,那是万难的事!
但难,不等于绕道。
万事开头都难,所以,他眼下就是要想出一个可行方案,能从这个定国军统帅手里,夺得那颗帅印。
最简单的方式,是将郑继业一枪崩掉,到时候定国军群龙无,那时候自己出面,完全以镇北王、征虏大将军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接管定国军。
九皇子的身份,在那里起不了作用,索性就不提了。
但这么干的话,风险真是不小!
先不说有没有机会干掉郑继业?
就算是干掉郑继业,那也不能让人知道是他做的!
如果那样,暴露了自己的话,别说接管定国军了,死忠于郑继业的那些部将,会把他先干掉了!
而且,还要背上个乱臣贼子的罪名。
不划算,就是冒险把郑继业的死忠者们都清理掉,再把军权夺到手,但军心不稳,还要面临着被皇帝老子派出军队,对他进行讨伐和平叛的下场了!
眼下,自己的权限,只能领兵两万。
一旦自己异心暴露,就自己领的那两万兵马,也会反过来诛他了!
到了那种境地,光靠自己的一千府兵,怕是远远摆平不了这些麻烦的。
还是算了!
先捞名声,先树威望吧!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和北凉干几场硬仗!
在戍边军队里面树起威信,收拢了军心,再给赵继业制造个意外身亡。
不然,你凭什么拥兵自重?
想想,你要是一包软菜,一个来捞军功的窝囊废,这成二十万大军,谁敢贸然地把自己的脑袋,拴在你的裤腰带上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