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阮妈妈对周彩云比对冯莹更满意。
只见了一面能看出什么呢?
她只是觉得,给准儿媳妇的如果没有前准儿媳妇的多,准儿媳妇会没面子,被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说成什么样呢。
倒是阮正阳,见过周彩云之后,听说她弟弟就是自己厂里的小周,着实对小周进行了一番人品考察,各种设陷阱。
一整天的时间,都快把小周弄得掉头了,怎么走哪都能碰到厂长?
他又不是蠢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厂长对他的各种考验?
别说他现在还挺老实本分的,就是他有什么心思也不可能当着领导的面表现出来啊。
由于还没有娶媳妇,小周回去就对着周母诉说了一番。
周母是个明白人,所以小周挨揍了,也不痛,就是这么大人了还被老娘揍,有些没面儿。
“厂长会考察你,才是对你提拔的第一步,真正没盼头的,是那种怎么在厂长面前使心眼子,厂长都不看一眼的人,要说起来,你这家伙还是最幸运的一个。”
老大做车间的时候伤了腰,不能干重活,她想办法找关系把老大弄去了看仓库,有收入还不累,就是没有了晋升空间。
老二做电工,上头的师父把他当亲儿子带,她逢年过节当至亲来往,师父上调,她两边送礼,给人送了一张电视机票才让老实木讷的老二顶了他师父的位置。
老三是女孩子,为了让老三明辨是非,她把老三从小当儿子养,儿子有的她也有,儿子该承担的她也一样承担,就是性子也养的好强了一些,至今没有相看好人家。
老四吧,说聪明也聪明,有时候有点聪明过头了,她时不时就暴力镇压一番,也让他这么多年没出什么错,回头还得找个能压得住他的媳妇。
家里老头在的时候是个不管家事的,一有空就出门跟厂里的同事打牌,自己的工钱经常输没了,好在不在外头欠钱,也不嚯嚯家里人。
至于她的工作,当初老大结婚的时候,被老大媳妇娘家要求着把工作给了老大媳妇。
她就偶尔找找临时工做,更多的时间花费在家庭管理上面。
老头走了之后,这个家就越和谐了,如今老大老二厂里都分了房住出去了,身边只剩下老三老四,目前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老三嫁出去,让老四娶个媳妇回来。
坐在一旁纳鞋底子的周彩云听到母亲和弟弟的对话,不由得愣了一下,脸上跟上了火烧云一样。
“娘,你还记得昨天送我回来的阮浩诚吗?”她问了一句。
周母撇了她一眼,“我还没老糊涂呢,你不是说先处着?人家家庭条件好,你也别露怯……”
说着说着,周母反应过来了,阮浩诚他爹,可不就是钢铁厂的厂长嘛?
感情那厂长考验儿子,是为了看看女儿家里人的品行?
她看看女儿,又看看儿子,伸手拧上儿子的耳朵,“你最近给老娘好好表现,要是误了你姐的相看,老娘饶不了你,听到没?”
至于阮浩诚的人品和他家人的问题,周母自认为不需要她出去打听或者怎么样,如果周彩云没看出不妥,他们家要么就家风清正可嫁,要么就是会装。
不管哪一点,都无需打听。
小周疼,却不敢喊,老娘在家里专制独裁惯了,说的话大多数时候也都有理,他不敢反抗。
只是等周母松手之后,小声嘟囔了一句,“您咋不让大哥好好表现?光揪着我有啥用?我就是一老实本分人。”
“你说的对。”
周母坐不住了,就要出门往老大家跑去。
老大分家之后一直不太安分,被他媳妇揪着好几次赌牌了,跟他那个死鬼爹一个德性,是该好好敲打敲打。
还没出门,就看到昨天送老三回来的那个男同志提着一刀肉还有一些东西过来了。
周母瞬间绝了出门的心思,脸上扬起无懈可击的笑脸,“小阮来啦?快进来坐。”
说着,冲儿子喊了一句:“小郎,你同事来了,快去端茶,记得加些白糖。”
“不用了阿姨。”阮浩诚赶紧说,“我就是下班了顺路过来看看彩云,买了点东西。”
他抿了抿嘴,本来是过来约着周彩云出来问一问,什么时候能安排两边家长一起吃个饭的,没想到直接碰到周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