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一个半月生一窝。
一窝七八个。
原来的兔子还有许多,许多兔子一起生,原本的兔栏都挤得不行了。
阮念念让吴兰花先挑着公兔子卖,最开始的时候每天杀个二三十只都能一只不剩的卖完,兔栏里的兔子眼见着就少了。
后来许是公社的人过足了肉瘾,需求也就越来越小,吴兰花每天带个十来只去卖,卖完也不管还有没有人来,早早地就收了工。
跟之前的早点铺子一样。
限量,先到先得,去晚了就没有了。
这段时间苟言顺偶尔会来取兔子,这次骑了三轮车过来。
之前早点铺子说不营业的时候,租的三轮车就还给他了。
现在,他估摸着阮念念又需要了。
“姐,这三轮车你接着用,咱俩说租金就太见外了,你不用的时候还我就行。”
做生意那都是接连不断的,哪有什么不用的时候,按着苟言顺的说法,这辆三轮车跟白送的有什么区别?
就算他在她们这里拿的兔子提高了价去卖,可那是人家的本事,人家应得的,该给她们的钱一分都没少。
阮念念拒绝,“不成,三轮车多贵啊,我不能占你便宜,要不这样,你这三轮车要是不用了的话,就便宜点卖给我得了,我也不用老问你租。”
“行啊。”苟言顺当即答应下来,“这三轮车用了不少时间了,漆都快掉光了,姐你给个二十块钱吧。”
阮念念:……
这跟白给的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吴兰花在这里只怕也说不出二十块钱就买了这辆三轮车的话来吧?
“我也没买过三轮车,不知道什么价格,但是二十块钱肯定不行,你这跟白送的有什么区别?不成,要么你认真给开个价,要么我让你三嫂买辆新的去。”
苟言顺急了,“哪里有新的买?我这三轮车,姐,就我这三轮车,你现在就算去县城都买不到,你要是嫌太便宜了,那你给我一百,一百块总成了吧?”
他姐这性子,让他怎么好意思再在她这里赚差价?
早知道那些兔肉,他可全是一块钱一斤买的,那些人家里还嚷嚷着要再预定多少多少。
他听吴兰花说阮念念现在还给吴兰花和裴青刚算了合伙,那不就更赚不到什么钱了?他转个手赚的都比她多。
正当他懊恼的时候,听到阮念念跟他说:“狗子,其实姐坚持给你钱,是因为姐有个合作想跟你谈,你愿不愿意听一下?”
“听听听,我姐带我赚钱,我必须得听啊!”
苟言顺双眼一亮,他就说他姐怎么跟他纠结这点小钱,那几罐奶粉跟麦乳精弄来就不便宜了。
原来是生意场上的在商言商啊。
没错,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他们可以是好朋友,也可以是合作伙伴嘛。
“不知道你有没听过子代理的说法?”阮念念试探性提了一句。
苟言顺念叨着“子代理”,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啊,姐,是你搞的东西吗?”
不!是你上辈子提出来的!
“是我一个朋友的想法。”阮念念想了一下,用“一个朋友”代替。
上辈子苟言顺提出这个想法之后,裴远征是大力支持的,可惜他们俩没过多久就吵了一架,苟言顺那时候桀骜不驯学不会尊重,裴远征也还没有学会转换老板和兄弟之间的角色。
最终造成苟言顺出走,裴远征焦头烂额之际让已经成长起来的木头接手了苟言顺实施了一半的设想。
其实没有谁对谁错,阮念念只为上辈子提出这个想法却没有办法实施到底的苟言顺感到可惜。
从知道苟言顺的身份之后,她就一直在用从几十年后的裴远征那里学来的“御人”的法子,一点点地扭转苟言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