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过去了,楚伯承有太多的话想跟姜止说。
可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想抱怨,抱怨她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早些回来找她。
又想用力抱住她,告诉她这两年他对她的思念。
然而,楚伯承在姜止的眼里,看到了客气和疏离。
他张了张嘴,声音又沉又哑,“生什么了?”
楚伯承想问的是,这两年到底生了什么。
但姜止会错了意,她语气如常道:“这个葛瘸子仗着背后有靠山,狮子大开口向我和锦一要高额租金,我们不肯,葛瘸子就带人过来抢钱。”
楚伯承目不转睛看着她,半晌才道:“我会调查清楚。”
“那就劳烦阿哥。”姜止走到李锦一旁边,“我先给锦一处理一些伤口。”
她明显没有跟他走的意思。
楚伯承走到姜止身边,“你先跟我走,我会让人给李锦一处理伤口。”
姜止了解楚伯承,他是说一不二的脾气,想了想,姜止对李锦一道:“我过去一趟,等事情解决我再回来找你。”
李锦一嗯了声。
“照顾好小团圆。”姜止嘱咐,“他病才好。”
楚伯承面色复杂,他很想问,那个叫小团圆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李锦一看了楚伯承一眼,点了点头,“我和小团圆等你回来。”
楚伯承心下一沉。
姜止跟着楚伯承走了。
身后押送着包括葛瘸子在内的一群恶霸强盗。
在这之前,胡副官已经打听清楚葛瘸子身后的靠山。
就是那个洪先生。
镇子最繁华的地方,有一栋奢华的公馆。
公馆有一座很大的园子,青砖黛瓦,雅致中带着奢靡,光看小溪里金色的鲤鱼,每条都价值不菲。
这栋公馆,是葛瘸子口中的洪先生的住所。
在这人人勉强只能吃饱饭的小镇里,这个住所显然奢靡过了头,不用查就知道,那个姓洪的,肯定贪了不少。
胡副官过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佣人,佣人见门外那么大阵仗,赶紧进去禀报。
洪威正在里面和姨太太鸳鸯戏水,听到有穿军装的来,赶紧穿好衣服出去迎接。
他没有见过楚伯承,也没有见过胡副官。
洪威接触到的最大的官,就是钟团长手底下的那位明参谋。
故而洪威一下就松懈下来,他叼着烟斗,穿着一身老式的长袍马褂,眯着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明显是这里的领导者的楚伯承,“敢问阁下来此地有何贵干?”
楚伯承的注意力都在姜止身上。
他想靠近她,去拉她的手,她却不肯,避嫌似的,跟他保持着很微妙的距离。
又想到那个叫小团圆的婴儿,楚伯承心里愈烦躁。
故而转头看向洪威时,楚伯承的心情不爽到极点,“葛瘸子是你的人。”
“是我的人。”洪威吸了口烟斗,慢慢吐出一口烟雾,态度很散漫。
说着,他看向楚伯承身后一脸狼狈的葛瘸子,不满道:“我说这位军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你知道葛瘸子是我的人,为什么要抓他。”
楚伯承明显有了几分怒意。
胡副官冷声道:“葛瘸子带人抢钱,犯了抢劫罪,你说为什么要抓他?”
洪威嚣张道:“我劝你们赶紧把他放了。”
“我若不放呢?”胡副官没想到这种小地方,还有这么跋扈的人。
“不放?”洪威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那我问你,你认不认识明参谋。”
胡副官淡淡道:“没听说过。”
“你连明参谋都不认识,还敢绑我的人,信不信我让明参谋把你们所有人都枪毙了。”洪威用烟斗指着胡副官,快放人!”
胡副官眼眸微闪,“什么明参谋,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和明参谋自然是兄弟,知道明参谋跟谁做事吗,钟团长,这里最大的官,我背靠钟团长,懂吗?”洪威鼻孔朝天,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胡副官微怒,他转头道:“去把那什么所谓的明参谋,还有钟团长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