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帮帮慎之。”
苏和璧知道自己这样很卑劣,在利用陆庭筠的感情,但穷途末路,她已经没有其他方法。
陆庭筠一凝滞“我知道。”
林行致闭着眼睛,并不做声,也没有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去求陆庭筠什么。
这位仁兄野心勃勃,难道真的甘心在天牢等死吗?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还有后招——
然等陆庭筠出去之后,就彻底傻眼了!
他不过是在天牢住了几天,怎么出来之后,洛阳的天都变了,陆冲竟然还要辞官还乡!
这下陆庭筠急了,匆匆就去见陆冲。
当天晚上,陆庭筠被执行家法,打了五十个板子,跪在祠堂。
他不懂自己做错什么,还跟陆冲叫嚣。
“你怕皇帝,我不怕!这就是冤案!我要为苏苏正名!她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才行刺皇帝!”
陆冲气成脑血栓,命令下人把陆庭筠关在祠堂,等到搬家那天才放出来。
陆家的仆人一日日减少,家产也在清减,各奔东西,陆冲看着先皇遇刺的陆家牌匾被人摘下来,心底五味杂陈。
走到临头,反而开始不舍,另一种情感在心头作祟。
人欲皆贪。
陆冲这么多年混过来,不可能告老还乡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还留有后手,以便自己颐养天年。
可是现在看陆庭筠的样子,陆冲很担心,不得不再铺出另一条路。
虽然陆庭筠大多数说的话很是天真,但关于苏和璧的话,陆冲留一个一个心眼。
这个哑女,不容小觑。
也许可以在她的身世上做做文章,确保陆家能全身而退,如果能够再借此于浩劫中留在洛阳最好。
陆庭筠也没有消停,被关在祠堂,自己竟然偷偷跑出去,可跑出去之后,却现天大地大,很是茫然!
天子脚下,他能怎么救苏和璧?
冲到监察司大喊大叫吗?
陆庭筠也有点脑子,思前想后,他风尘仆仆去拜访姜里。
公主府。
青天白日,乾坤朗朗。
姜里正在和谢容渡商讨近日监察司查办的案子,这次是真动了狠劲查,所有陈年旧案,甚至连十年前的案子都翻出来了。
包括有关苏家的案子。
二十年前,由于一场入春之后的洪灾从大梁南部兴起,短短一月,黄河决堤,洪水奔流,淹没了无数村庄与县城!
先皇从国库拨出银子,派人赈灾,结果银子越花越多,水灾却不见半分减少。
先皇震怒,一怒之下查出贪污者百人,下天牢,命流放,因此而死者不在少数。
苏家,是其中之一。
庭院银装素裹,屋内沉香如屑。
“时隔久远,看苏家有没有罪,不好查。”姜里沉吟。
“但凡是当年的人,该死的都死了。”谢容渡与姜里正对而坐,侧脸入画,姿态闲暇。
因为流放之后,还有一件大事,也造成了二十年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