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瞪了她一眼,看着瞬间涌上来的下人,高声道:“亏得咱们两家还有多年的情谊在!今日之后,我看咱们也可以彻底断了联系了!”
林夫人丝毫不惧,她要是没问题,那个男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想杀了安宁!
下人瞬间将她制住,动作麻利地摸索了全身上下。
他们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孟父那边也同样,一无所获。
孟明歌脸色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几人朝她走了过去。
孟明歌见状,眼角瞬间滑落一滴泪水,悲痛地大喊:“玄祁哥哥,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我是你的明歌啊!”
顾玄祁不为所动,看着几人抓住了她,随后摸到了腰间的一袋药末。
下人将药末举起来,众人都看见了。
林夫人见状,直接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对着孟明歌那布满泪痕的小脸猛地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孟明歌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一时间,羞愤、难堪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孟母听到这声音,看到自己女儿被打了,怒道:“林惊云,你还说我是市井泼妇,你竟然动手打我的明歌!”
林夫人冷笑一声,转过身毫不犹豫地也给了孟母一巴掌!
她气得浑身抖,指着她咬牙切齿道:“我们多信任你们啊,多信任明歌那个丫头,你们竟然还妄想与我们结为亲家,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眼瞅着一向温婉亲人的叔母变成了这副模样,孟明歌被娇纵惯了,哭道:“叔母,你怎么打我呢……”
林夫人双眸仿佛带着火光,大声呵斥道:“从前是我瞎了眼,竟还一心逼迫着玄祁娶你为妻,你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歹毒,心如蛇蝎的女人,还妄想嫁入我们侯府,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这种卑劣不堪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让你进门的!”
此时的林夫人情绪异常激动,她倒不是因为格外心疼老夫人的身子,而是在气他们一家人把自己当作傻子一样。
亏得她这些时日对孟明歌格外的好,几乎是当作亲女儿一般去疼她!
“看过千药不如尝过百药,安宁妹妹她曾经喝过这种药,平日里身子娇弱,喝下的药更是比寻常人多得多,所以她对这细微气味的差别,敏感许多。”
顾玄祁说这番话时虽然语气是四平八稳的,可若仔细去分辨他的神情,就能现隐含些许骄傲之色。
安宁无奈道:“也没那么夸张,只是凑巧,我对这药的记忆很深刻,所以……但当时也只是感觉,并不确定。”
林夫人激动地问:“那……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你们两人谁知道?”
顾珩冷冷道:“多了一味,六神散。”
一旁的郎中一听,大惊失色:“这东西……颜色黑,有淡淡的酸气,但不细细去闻也闻不到……更何况它掺入了本就黑苦的药中,将它的气味完美掩盖住了,所以好些天了也没人现。”
众人瞬间惊骇不已,榻上躺着的老夫人咳了好几声,却说不出话来。
安宁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昨晚她回去之后,究竟还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接下来该顾玄祁讲了。
“昨夜,我派人将跛脚男人带回去关起来,随后派人去了府外,抓到了逃脱不及的李郎中,审了两人一晚上。”
他言简意赅地将昨晚复杂的情形概括了,安宁听着,却能在这三两句简单的话语中品出些许的不容易与惊险。
随后,几个下人上前,将跛脚男人和李郎中带了上来。
顾玄祁微微凑近了安宁,轻声说:“不想看就偏头。”
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一点温柔,可钻入安宁的耳朵里,又像一片轻柔的羽毛,痒得很。
她仓皇地低敛了眉眼,没有抬头看。
跛脚男人的双手被砍断,只是切口并不整齐,看起来倒像是被人用不算锋利的斧头剁下去的一样。
还不止砍了一下。
李郎中情况稍好些,不过也算不上好了。
他浑身上下几乎要被鲜血遮盖起来,身上的衣袍破破烂烂,有许多道被鞭子撕裂开的破口。
孟母看着两人的惨状,双膝一软,险些没有站稳。
孟明歌还站在顾珩身边,她更是惊惧不已。
孟父立马拉住了孟母,宽声道:“原来如此,是药有问题,不过玄祁他下手如此狠辣,逼出来的说辞也未必准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