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内心被无尽的悔意包围……
早知道这事儿会闹得这么大,她就应该好好掂量一下的。
如今房内因为这父子两人,像是结了层冰似的,冷到打颤。
顾珩眯了眯眼,问:“顾玄祁,你护着她做什么?”
孟明歌一听这话,内心好似被一块巨石砸过,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许多她觉得疑惑的地方,似乎即将解开了……
顾玄祁道:“母亲这么多年,日夜操劳,她对安宁的感情,不少于对我、对昱儿的感情,而父亲却想赶她走,甚至隐瞒着母亲。”
他的反应十分迅,且情绪没有丝毫的不对劲。
林夫人一听,眼眶瞬间就红了。
比起受了委屈,更难受的是有人能懂她的委屈。
孟明歌狐疑地盯着顾玄祁。
是她想多了吗?
“况且,这件事也和孟明歌脱不了干系。”
“我们侯府里的家事,什么时候能被一个外人随意左右干涉了?”
“外人”孟明歌难以置信地瞪了瞪双眼。
她是外人……
顾玄祁竟然说她是外人!
顾珩抿直了唇线,瞥了孟明歌一眼。
这话他倒是没得反驳。
“就算是这样,安宁的父亲本身就是一个不定的存在……”
“我倒是觉得奇怪。”
顾玄祁嗤笑一声,“安怀远的女儿有两个,安宁和安茹,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如今,父之过便也是安宁的过错了,是吗?”
“父亲口口声声说的是安宁的父亲,你怎么不说他是安茹的父亲?不过是听信了外人的一通胡言乱语,就事事都想针对安宁,将所有不好的事都推到她身上。”
他说到最后,尾音转冷,不给顾珩留丝毫脸面。
“你……好……好……”
顾珩连说了两声好,面色阴沉可怖。
“我们侯府,不至于碰上一点小麻烦就解决不了了,况且……”
顾玄祁顿了顿,轻声道:“对于母亲来说,只要是安宁的事,就不是麻烦。”
他自己真实的想法,只能借着母亲的名义说出来。
林夫人一怔,随后立马道:“是啊,安怀远本来就不麻烦,咱们又不是应对不了,这孩子和我之间有感情,我是绝对不允许她走的。”
林夫人的声音又柔又软,偏偏说出来的话语是那样的坚定。
安宁仓皇低下了头,掩饰着汹涌而来的情绪。
顾珩的额角处隐隐爆了几根青筋,听到林夫人的话,他又将愤怒强忍了回去。
其实这件事从被林云惊知道的那一刻起,安宁就走不了了。
只是,他没想到顾玄祁对他的态度已经是如此恶劣了。
在孟明歌面前尚且如此,要是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岂不是要骑到他头上去。
顾珩深深蹙着眉,沉声道:“她们俩可以不走,只是你该给明歌道个歉。”
他们与孟家交好,孟家的孩子来了后受了委屈,这要他们如何解释。
顾玄祁一声不吭。
沉默了良久,顾珩一看顾玄祁再次忤逆了他,用力一拍桌子,呵斥道:“你简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