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子时,牵招副将风风火火的闯进了牵招大帐,让刚刚睡下的牵招一惊,立即翻身拿起床边的环刀喝问道:“谁?”
“校尉!末将回来复命!”副将先是对着牵招行礼,然后愤恨的道:“末将抓了襄平城中准备趁夜潜逃的三家士族,拷问出重要情报!”
牵招闻言精神一振,放下环刀后直盯着副将开口道:“快快讲来!”
副将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才开口道:“校尉!执金吾、玄菟郡守傅燮傅大人已经在辽西阳乐城被士族联合逼死,他们还挑动乌桓族内不安分的人,在辽西起叛乱,勾结鲜卑,意图搅乱辽西,断绝与朝廷的联系,如今整个辽西已经大乱,玄菟郡都尉公孙度接到傅燮大人死讯后,直接召集郡中兵马,不问缘由大肆屠杀士族之人,让整个辽东之地的士族人心惶惶,所以这么多士族才外逃。”
“这些外逃士族大部分是准备出海南下,去乐浪郡或东莱郡避难,也有少部分士族与高句丽勾结,假扮高句丽兵马袭击,趁机伪装成高句丽兵马潜逃往高句丽境内!”
牵招听到副将汇报的消息,一时间头皮麻,自己奉命在辽东驻扎,主要精力放在防备高句丽等异族方面,没有太多关注辽西方向情况,没想到这辽东之地的士族竟干出这番大事!更没想到如今辽东的局势居然这么复杂!
牵招稳了稳心神,盯着副将再次确认道:“能确认消息真伪么?还有其他消息么?”
副将点了点头回道:“消息应该属实,今夜抓住的乃是其中两人都是士族家主之父,这些人养尊处优惯了,稍稍动用手段便全都招了!至于其他就没什么消息了,我等拷问了好几人,都是差不多是这些消息!”
牵招闻言,站起身来在大帐之中来回踱步,心中不断理清思路:傅燮大人被害,大将军肯定震怒,必然会派大军清剿参与此事之人,就算鲜卑、乌桓拦在辽西,也必然阻挡不住朝廷大军,只是这些士族如此作为,逼死傅燮大人难道就没想过后果?又或者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想到这里,牵招有些想不通,干脆略过此节,考虑起眼下状况。
如今整个辽东动荡,虽然近些年大将军改革军制,改革土地政策,但各家士族必然还有部分私军才是,但眼下却一个没见,这也不符合常理。玄菟郡都尉公孙度的作为也透着古怪,在得知傅燮大人遇害消息后,不向我幽州大汉龙骑大营通报,自己就起兵屠杀士族,也不知其是借机起兵还是为傅燮大人报仇?想来想去,牵招被如今辽东的复杂形势弄得一个头两个大,所幸前番借着机会敲诈了襄平城中的各家士族,大军口粮足够吃上三个月,倒也不必太急。
牵招思量半晌,沉着脸对副将下令道:“传令!侦察连密切关注高句丽等异族方面的动向,派出所有突骑抓捕辽东境内所有潜逃的士族之人,抓回来后统一关押,等事情平息后呈报朝廷议罪!若是已经潜逃出境,或者逃去了乐浪郡,就让军中书吏记录在案,同样事后呈报朝廷议罪!”
说到这里,牵招微微一顿,然后接着下令道:“天亮之后,等襄平城门打开,你率龙骧骑接管城防,我随后率重骑入城驻扎,自明日接管襄平城后,按照统帅府颁的《军事管制条例》对襄平城实行严格的军事管制!”
“喏!”副将领命后,立即出帐开始传达牵招最新的军令,而牵招则有些头疼的自言自语道:“现在消息太少了,不利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啊,看来也只有借助襄平城池之力,以不变应万变了!”随后又挑开帐门出帐看着漆黑的夜空呐呐道:“也不知赵将军何时能归啊!”。。。。。。
第二日,幽州大汉龙骑全面进驻襄平城,对襄平实行军事管制,让辽东形势一下子更显紧张,就连几乎只关注衣食温饱的普通百姓都感觉到了一股紧张的气氛,不过城中纨绔子弟、地痞流氓之流却糟了难,被抓被关不少人,让城中百姓一时间反倒感觉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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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塞北草原上,吕布率领的并州大汉龙骑再一次开启了血腥屠杀之路,让不少趁着水草肥美稍稍向南迁徙的鲜卑小部落再次遭了大难。等消息传回柯比能部时,此时吸纳北逃部落已经壮大为草原鲜卑三大部族的柯比能部领柯比能,顿时大怒。当即召集部族中各部领商议对策。
“领!据逃回的科察部族长说,这次来的是一万并州大汉龙骑,领军的正是屠杀我鲜卑无数部落的吕布吕奉先!如今苴罗侯领带着五万人马应辽东士族之邀前往辽西襄助乌桓,部族中如今可战之兵不足六万人,我等是否向汗庭求援?”一位部落领率先出声道。
柯比能闻言没有说话,正自思量,倒是一旁柯比能的忠实拥趸,柯比能的女婿郁筑鞬却出声打断道:“你这是什么话?现在谁不知道那魁头暗害和连,自称大汗,草原诸部可有敬贺之人?况且自先汗檀石槐、和连先后败于大汉之后,我鲜卑儿郎损失惨重,如今汗庭衰微,恐怕连自保都难,还谈什么援助我等?”
“确实,郁筑鞬领说得没错,汗庭肯定是只望不上了,可如今有实力能够援助我等的也就汗庭、乞伏部和西部鲜卑三处,汗庭衰微即使我等出请求,恐怕也未必会让其派兵来援,甚至还在指望我柯比能遭受重创,好让其能重掌我部。至于西部鲜卑,距离太远,他们恐怕还在路上,大汉之兵就已经到了。现在也就剩下一个乞伏部可求援了。”柯比能手下大将,亦是柯比能的谋士琐奴看了柯比能一眼说道。
柯比能看着帐中领一个个都第一时间想着求援,甚至还有两名族长建议向西北迁徙部族驻地,让柯比能心中有些不悦,再这样下去恐怕部族就要不战而散了,于是出声道:“各位族长、领所言我已知晓,但我鲜卑儿郎何时这般贪生怕死了?更是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部族中几万大军在手难道都不能与这一万汉军一战?那当年檀石槐可汗又是如何将三万汉军几乎屠戮殆尽的?”(公元177年,汉灵帝派遣乌桓校尉夏育兵分三路出塞,几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