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餐,宁稚再次前往看守所会见许小屏。
她跟许小屏说,自己已经见过马慧慧,马慧慧也将那晚生的事情如实供述。
“哗啦”一声,许小屏戴着手铐的双手揪住审讯椅的铁扶手,激动道:“慧慧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再去问慧慧了!慧慧什么都不知道!”
宁稚严肃地看着她:“如果你不希望我们去打扰马慧慧,那就把马远车对你的威胁告诉我!”
许小屏泪流满面地低下头:“我不想出去了!就让我去枪毙吧!你们都别救我了!”
见她这样,宁稚也生气了,大声说道:“许小屏!我是你的律师,我是来帮你的!你为什么还要对我有所隐瞒?你宁可放弃自己的生命,让两个女儿成为孤儿,你也不愿意用真相自救吗?”
她抬起头,绝望道:“我帮不了她们什么,你不用救我了,就让我被枪毙吧!”
宁稚无力地摇了摇头,收好东西站起身:“下个月就开庭了,你好好想想吧。”
九月初,学校开学,杨礼文返京,林淑婉和他一起回来。
宁稚上次因为邹卫勤的案子麻烦过杨礼文,便找了一个周末,提着果篮和茶叶,亲自登门拜访。
杨礼文家在北师大附近的小区。
两千年初建立的洋房小区,几栋五层楼高的欧式建筑矗立在馥郁葱葱之中。
三室二厅的户型方正亮堂,收拾得干净清爽;两面大书柜放满了中外文学着作;书桌上压着写了一半的宣纸。
这屋子,和杨礼文给人的感觉一样——斯文、亲和、书生气。
宁稚把果篮和茶叶给了林淑婉,在沙坐下。
杨礼文烫洗茶具、泡茶,笑问:“上次你让我学生查的那个人,后面找到了吗?”
“找到了。她为案子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帮助很大。谢谢您。”
杨礼文夹一杯茶到她手边:“都是自家人,以后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跟我说,不必客气!”
“好。”
宁稚喝着茶,没说什么。
杨礼文和她说了会儿话,去厨房做午饭。
林淑婉拿着手机挨到她身旁:“上次你杨叔说的那个男孩子,妈看过照片了,男孩子长得很帅气,你要不要看看?”
反正也无聊,宁稚说:“那就看看呗。”
林淑婉开开心心地打开手机,进入和杨礼文的微信对话框,点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三个人。
穿着美国大学博士服的男士身材高大精壮,站在中间;站在他左右的是一对中年男女。
中年女士穿深灰色套裙,戴着无框眼镜,梳着精神的短;中年男士西装革履,同样也戴眼镜。
俩人看上去官味十足,应当是他的父母。
宁稚问:“这男生就是杨叔在人大的同事吗?”